“這條命是你的。”
“夠了!”
門外,陳瀝瀝跟曹峰聽著裡面傳出來的動靜,父女倆都嚇一跳,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那兩個人這麼僵過。
“爸,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姐跟蕭大哥會鬧的更厲害。”
曹峰沉吟,對陳瀝瀝說了幾句。
陳瀝瀝把他推回房間,就跑過去敲門,“姐,不好了,我爸他暈過去了!”
門開啟了,施涼擔憂的問,“怎麼回事?”
陳瀝瀝飛快的往裡面瞥了眼,沒進去就能感覺到那股讓人喘不過來氣的壓抑,她趕緊把施涼拽走。
“是我爸想的招,我們擔心你跟蕭大哥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施涼腳步一頓,“謝謝。”
“蕭大哥平時和和氣氣的,臉上總帶著笑,剛才真把我們嚇到了,”陳瀝瀝也沒問是什麼事,兩個人之間的情感很複雜,“你們先冷靜冷靜。”
施涼撐住額頭,指尖還有點抖,差點就跟蕭荀吵起來了。
也許是在此刻,或者是很早以前,施涼知道容蔚然和蕭荀這兩個人在她心裡的不同定位。
她可以對容蔚然打罵,也可以跟他調侃,逗樂,冷嘲熱諷,多的是心思,對著蕭荀,卻只有尊敬,畏懼,仰望。
施涼再回去的時候,蕭荀不在房裡。
她問過傭人,才直到在自己離開後不久,對方就出門了。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施涼的眼睛掃視四周,停在桌面上,她拿手摸了一下,手心溼溼的,全是血。
施涼給蕭荀打電話,提示已關機,她微愣,想象不到那個男人會做出這樣賭氣的行為。
思慮過後,施涼給周長明打了電話,又給劉諾打過去,同樣的交代了聲,“他要是去找你,你就幫我看著點他,我怕他出事。”
劉諾不比周長明的淡定,他在那頭驚道,“你又對老蕭怎麼著了?”
“阿涼,也許你會遇到比老蕭更愛你,更懂你的,但你不會再遇到第二個像他那樣,毫無保留去包容你的人了。”
“掛了。”
施涼擱下手機,覺得自己深陷泥沼,這回沒有人會伸過來一雙手,把她拉起來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要麼爬出來,要麼被埋。
醫院裡,容蔚然剛做完手術,失血過多,他的氣色很差。
病房外,容振華問容斌,“查過了嗎,是誰送老六來醫院的?”
容斌說,“是他自己打的120。”
“爸,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施涼有關?”
容振華揹著手來回踱步,“除了她,還有誰可以有那個能耐,讓老六不人不鬼?”
容斌揉額角,“我以為老六想開了……”
“你爸我也那麼以為,”容振華說,“離婚了還不能結束,那要怎麼樣?非要鬧到你死我活,才能收場?“
“五年了,我們容家欠她的,不家破人亡,她是不會罷休的。”
容斌猶豫道,“爸,要不讓老六去勸施涼放下?”
“放下?”容振華就跟聽到什麼笑話似的,“那孩子目標明確,睚眥必報,她對自己親爹都能下手,怎麼可能放下!”
他沉沉的嘆息,“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老六的安危,你覺得蕭荀能在一邊看著他往施涼身上湊?”
容斌面色凝重,老六受傷,會不會就是蕭荀幹?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蕭荀,老六恐怕就沒有運氣躺病房了。
容振華叫大兒子回去,他自己推門進去,“老六,你是怎麼會受的槍|傷?”
容蔚然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容振華重重的哼道,“你不說爸也能猜到。”
容蔚然還是那樣。
“我聽你大哥說了,既然你已經知道前因後果,就應該明白,施涼要我們容家走上盛家,趙家的那條老路。”
容振華見小兒子那副漠然的樣子,氣的手都在抖,“她想要你爸的命,你是不是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容蔚然沒有血色的嘴唇動動,“爸,能讓我休息會兒嗎?”
“那你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父子倆再好好說說話。”
容振華轉身出去,他開門時丟下一句,“兒子,這都是命。”
病房安靜了短暫時間,又響起腳步聲,來人刻意放的很輕。
“人都走了。”
“還差你。”
“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