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猶豫,還有些恐慌。
醫生連忙說道:“你如果有什麼困惑,可以說出來,我能幫你。”
任黎遇動了動唇,半天才說道:“我一直都沒夢到過她。”
醫生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看見他神情疑惑:“我為什麼會夢不到她?她是不是討厭我,不想理我?”
離林汐鷗去世已經三年了,他從來沒有夢到過,不管如何想念,白天就連恍惚時,都覺得她在身邊。
一到晚上,總是不會夢見林汐鷗。
任黎遇眼神暗了暗,表情有些慌亂:“當初她說分手,我同意了,還說永遠都不再跟她有任何關係。”
“她是不是生氣了?當真了,所以不想讓我見她。這麼久,我一直都在她墓前道歉。”
任黎遇聲音發顫:“我不要跟她分手,我不要。”
第66章 攻略我夫君的弟弟(一)
昨兒宮裡連下了一天大雨; 地面溼漉漉的,但房簷上已經全被宮人擦的一塵不染; 絲毫看不出髒亂。
大紅的綢緞掛在宮匾上,配著貼在窗戶上的喜字,看上去尤為喜慶。
明日便是皇后冊封大典。
不少重臣忙著進宮跟皇上商量典禮的事兒; 此次冊封與歷朝歷代不同,一些細節,得要皇上定奪。
可根本瞧不見皇上的人影,他把這些重臣召集過來,卻跑到了風翊宮。
住在那裡面的,就是將要成為皇后的人。皇上就跟魔怔了一般; 魂都被勾走了,一天裡往風翊宮跑四趟。
坐在偏殿旁邊,等著皇上召見的重臣; 對此頗有微詞; 但也不敢貿然說出來,只是對著丞相念叨:“這西遲國的公主,到底有什麼勾人的勁兒,還從未見皇上對哪個女子這般用心。”
前陣子那女子說想在繡鞋上,綴兩顆珠子; 皇上立刻開啟寶庫; 將最罕見的兩顆送與她; 從此這僅僅讓人聽過; 不曾見過的東西; 只能被她踩在腳下。
可是過了兩天,她又不喜歡了,隨意將鞋子扔到一邊,沒有半點都愛惜。
宮裡的娘娘沒有不醋的,什麼法子都用了,也沒能挽回皇上的心。
朝臣們也覺得荒唐,可畢竟是皇帝后宮之事,他們不好多說什麼。而且君心難測,說不定那天皇上就厭煩她了。
誰知,那女子進宮不到半個月,連個妃子的名分都沒有,就在前幾日皇帝忽然說要冊封她為皇后。
朝堂上頓時炸了鍋,這怎能使得!
西遲國的公主,是皇上將西遲國滅了,見那公主生的貌美,竟是後宮中所有的妃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然後強搶回來的。
這不是件稀罕事兒,等皇上玩樂幾日,便會將人殺了。可這次怪得很,公主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皇上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沒碰。
重臣驚詫不已,每日在朝堂上捧著摺子覲見,皆是談此事的。皇帝看過一眼,直接說道:“莫要光操心朕的後宮之事,連政事都忘了。”
可謂是話說得極重。
從此他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不敢再做聲。可這回的皇后冊封大典,群臣心裡憋著氣,著實不像話,皇上還未有子嗣,這將來若是跟她誕下龍種,然後繼承大統,這朝廷怕是就要改成西遲國了。
他們此時只能指望丞相了,朝中最有實權的當屬丞相,他還不到中年,卻已經到了如此高位。
一幫大臣等到傍晚也沒看見皇帝,只能走出宮門,然後便去了丞相府求見,卻仍是吃了個閉門羹。
丞相正坐在家中的書房,拿著書卷翻看。氣質儒雅,還多了一絲果斷,眉宇間的凌厲,讓人瞧上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懼意。
旁邊的心腹正在說話:“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竟為一個女子昏庸到如此地步,大人您可要替天下的百姓想想。”
皇上昏庸,是早就有的,只不過這會兒對一個女子著迷了,就變成了因為女人才昏庸。
丞相垂眸看著書,輕斥道:“怎能對皇上如此不敬?”
卻讓人聽不出來怒氣。
心腹知曉他在想什麼,大人何時將皇帝放在眼裡過,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兒。湊到丞相身邊,壓低聲音:“那西遲國公主,本是您瞧上帶回來的,卻硬是被皇帝奪了去……”
話沒說完,丞相抬眼,書放在桌上,剛才那副悠閒的神情消失不見,駭人的戾氣充斥著眉宇間。
心腹頓時跪在地上,嚇得連連磕頭。
丞相挺直的脊背靠在椅子上,下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