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著說道:“我去把頭髮染白,你再來夢裡時,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理髮店裡剛剛開門,安慕巖就過去了。負責給他染頭髮的人,心裡尤為驚詫。
要不是幹這行的,還真以為安慕巖這頭白髮是染的。
這個店每天迎來送往,接觸的全是安慕巖那個圈子裡的人,能聽到不少的八卦。據說前段時間,林汐鷗死了,在葬禮上安慕巖的表現驚了不少人。
他突然衝進葬禮,表情凌厲,來回看著四周。
突然在看見,靈堂上懸掛著,林汐鷗的照片時,安慕巖瞳孔頓時放大,不敢置信。
他問道:“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他,緊接著安慕巖又問了一遍。
他表情僵硬,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一個人看不過去,走上前說了一聲:“別那麼激動,生死都是正常的,節哀。”
安慕巖卻像是驚醒了一樣,臉色陰沉著,眼神凌厲:“節哀?我節哪門子的哀?”
他走到林父面前,喉嚨動了動,剋制住心慌,卻還是能看出來惶恐不安:“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林父緊咬著牙,開口安慰:“事發突然,你……”
安慕巖仍是問他,聲音壓低:“她人呢?你要是不想讓我跟她在一起,那我聽你的,別弄這麼一出啊。”
林父長嘆了一口氣,眼眶還有些泛紅:“你這兩天出去,聯絡不上,本來想……”
安慕巖的神情忽然變得焦躁,甚至有些猙獰,厲聲打斷:“別他媽扯沒用的,我問你,人呢!”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生怕她受委屈,連她光腳踩在地毯上,我都怕有東西讓她紮了腳。”
“我才離開兩天,回來就告訴我人沒了,就他媽一副照片,還有那麼多花圈擺在那兒。”
安慕巖眸子發紅:“人呢!”
葬禮上的人從來沒見過安慕巖如此失態,整個人都崩潰了,大喊過後,幾乎是癱軟在地,盯著林汐鷗的照片,像小孩子似的哭個不停。
這天過後,再沒有人見過安慕巖,公司的事兒全交給了下屬打理。
今天理髮師還是頭一個見他的人,沒有敢吭聲,手裡一直忙活著,卻突然聽見安慕巖開口:“一定要把頭髮染黑,變得年輕些。”
理髮師連忙點頭:“您放心。”
當天晚上,安慕巖早早就躺下,閉上眼睛睡著,終於在夢裡等到了林汐鷗。他終於伸手抱住了她,耳邊還聽到她的說話聲:“你力氣太大了,輕一點。”
安慕巖卻搖搖頭,像得到了失而復得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