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之前,他是不會指責寧王的。
老丞相宣讀完祭文後,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殯天,太子無德,不堪君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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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不可一日無君,老臣恭請寧王繼承楚室大統,榮登帝位。”
老丞相可是代表文人清流一派的,他在清流裡有著很高的聲譽,只要他承認了寧王的地位,那他的故舊門生,也會跟著老丞相的風而定。
“父王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竟然讓老丞相也歸順了。”裴曉晴小聲對寧王妃道。
寧王妃將她的手一扯,示意她不要出聲,可下面竊竊私語的又豈止她一個。
周遭不少人,包括宗親裡也有好些個年輕人咬頭結耳地在議論:“那天太子可是用心頭血救了皇上,王爺給太子的罪名也太荒謬了些。”
“你不知道是欲加之罪麼?王叔想稱帝久矣,不然那天也不會那麼巧,剛好楚雲羲與太子一同重傷了。”
“也不知太子如今身在何處,王叔此舉到底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啊,怕是很多人都不服呢。”
“看著吧,王家的人還在西境沒有回來,只要王太蔚率軍前來勤王,相信王叔會很頭痛的。”
“殿下手裡應該不止西軍吧,聽說,靖北侯的北軍可是在皇上手裡的,應該也會支援太子吧。”
身後幾人議論得正起勁時,只聽得突然一聲撕裂般的慘叫,大家不由都抬頭看去,就見寧王身後的侍衛手中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裴曉晴方才也只顧著聽後面的人議論,並沒有看前頭,不知那人是怎麼死的,頭一回見到如此兇殘的場景,那人頭彷彿還有活氣,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離開了本體。
裴曉晴眼一暈,差點就要倒下,好在紫桑緊緊和青槐緊緊地扶住了她,這才沒有倒下。
而她的身後,則再一次傳來一聲慘叫,裴曉晴忍不住就回頭,卻看見方才還湊在一起說話的兩個人,如今已經空了一個位子,剩下的那個人嚇得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地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再叫出聲來。
原來,正在他與同伴聊得火熱時,寧王侍衛以閃電般的速度將他的同伴從身邊擄走,並砍下頭來。
整個過程有如快放的鏡頭,都只在一眨眼之間就完成了,以至於聽到那聲慘叫後,回過神來這人才發現,被殺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伴。
整個場景頓時安靜如讓人幾乎要窒息,一片楓樹葉孤零零地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得可怕。
寧王爺淡淡地掃了一片在場的所有人,對老丞相道:“丞相,皇兄屍骨未寒,真兇還未捉拿,莫要再提此事,本王發誓要捉拿真兇,用他的血,祭皇兄在天之靈,至於由誰繼承大統,容後再議。”
寧王剛用一記重手震懾了大家,又一派義正詞嚴地推辭稱帝,明明就很想坐上那把龍椅,卻還要矯情地故作清高,裴曉晴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怪不得楚雲曜那樣虛偽,原來是有遺傳的,寧王就比他還要虛偽嘛。
老丞相果然跪下道:“王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皇上子嗣單薄,太子不知所蹤,除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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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更親近的血脈可以繼承大統,老臣率文武百官請求王爺,繼承大寶,統領國事,為國操勞。”
老丞相話音未落,果然很多大臣也一併向王爺拜服,請求寧王登基為皇。
那些大臣們都跪下了,宗室中也有人跟著跪下,女眷們自然不敢再站著,也跟著跪下,再抬眸,就見整個場中,只有海清一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並沒有跪下。
初春乍暖還寒的北風吹得人臉上生痛,陽光打在海清花白的頭髮上,如踱上了一層聖潔的銀光。
海清一臉的正色,淡然地看著寧王。
如此特立獨行,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卻勇敢地表達著自己的心聲,不隨波逐流,不埋沒良心,怪不得海清被稱為大周第一清官,果然品性高華。
“海大人,你在反對寧王爺麼?”有拍馬屁的小人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王爺也說了,皇上屍骨未寒,殺害皇上的真兇並沒有找到,怎麼能夠談繼承大寶之事,此舉有違人倫常理,恕海清難以苟同。”海清不卑不亢地說道。
寧王雙眼微眯,眼中精光暴射,凌厲地看向海清。
海清坦然地對,毫不畏懼,那怕那顆血淋淋的人頭還提在那侍衛手中,宣示著與寧王作對的下場。
裴曉晴緊張得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