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膽子,綠蘿也不敢啊,再說了,奴婢是四姑娘屋裡的,也沒機會接近太太,太太的吃食,奴婢怎麼碰得到?”
安曉晴沒想到,這綠蘿平時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這會子口齒還蠻利索的,她說的,可是句句在理呢。
一旁的二姨娘就道:“要說起來,你這話也沒錯,你一個三等的丫頭哪有幾會往太太跟前湊,可巧就巧在,昨兒個晚上,太太親自去了四姑娘屋裡,還喝了五姨娘敬的茶呢,這沒有的機會,不就給你找著了麼?”
綠蘿聽得臉色一白,偷偷睃了站在安曉晴身側的紅霞一眼道:“太太是來了,可是奴婢也只是個三等的,四姑娘屋裡的茶水點心都是青槐和紫桑兩個姐姐負責的,奴婢可沒往正屋裡去過。”
“你這丫頭還在狡辯,茶水雖是紫桑幾個沏的,可水是你燒的呀,莫非毒藥非要放在茶杯裡頭才行的麼?”二姨娘不緊不慢地說道。
綠蘿聽了,臉色更加蒼白,瑟瑟地垂下頭道:“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害大太太啊,奴婢跟太太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害太太?”
“你是沒仇,可你主子跟太太有仇啊。”這時,裴錦秀就笑著走到綠蘿跟前來說道。
“誰不知道,當年紅霞生了四妹妹後,是太太打壓著,不肯抬紅霞做姨娘,也不肯承認四妹妹的姑娘身份,拿四妹妹當家生子養著的?誰不知道,前些天,可是太太設下計謀,害得四妹妹差一點背黑鍋的?如今太太已經被爹爹和老太太見棄,這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很多人都願意做的。”
裴錦慧聽她將黃氏比作落水狗,氣得直拿眼睛瞪她,安曉晴沒理睬裴錦秀,只輕輕問裴錦慧:“大姐,你信我麼?”
裴錦慧道:“我信你,可是……”眸中是對安曉晴濃濃的擔憂和憐惜。
安曉晴鼻尖一酸,將自己的臉埋在裴錦慧的掌心裡,哽聲道:“大姐,多謝。”
還有什麼比信任更讓人感動的?何況是在自己有害母嫌疑之下?裴錦慧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讓安曉晴的心如注入了一針清新劑一般,正是因為有裴錦慧在,安曉晴對這個裴府還不算失望到底,至少,她還能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情。
“四妹妹莫哭,用你的聰明和機智,替自己洗冤,替我娘找到真正的兇手,這一回,不管她是誰,我絕不放過。”
章節目錄 224。丫環綠蘿
裴錦慧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附在安曉晴的耳邊說道。
“大姐莫急,得等她們將所有的牌都亮出來才行。”安曉晴也小聲回道。
“老爺,妾身瞧這奴才不用大刑,定然不肯說出實話來。”看綠蘿扒在地上裝死不再回話,二姨娘冷笑道。
大老爺看了安曉晴和裴錦慧一眼,沉吟片刻道:“來人,就在這裡打,打得她說實話為止。”
兩個婆子立即將綠蘿按在長凳上,舉起板子就打。
第一板子下去,綠蘿身子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吱聲,兩個婆子揚起板子,又重重地打下去。
五板子過後,綠蘿就受不住了,大聲道:“莫打了,奴才認了就是,是奴婢給太太下的毒。”
裴錦秀聽了就冷笑道:“你早些承認了就是嘛,何必挨這麼多板子,不過,你一個小小的三等丫頭,手裡怎麼可能有大月國特製的毒藥?快說,這毒藥是誰給你的,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給太太下毒!”
綠蘿扒在長凳上,緩了口勁才抬眸看向裴錦秀,又轉眸看向安曉晴,安曉晴坦然與她對視,眼眸中,是淡淡的愴痛和憐憫,綠蘿竟然咧嘴對安曉晴一笑,掙扎道:“四姑娘,奴婢…奴婢還是頭一回,這般仔細看您呢。”
安曉晴愣住,這丫頭到了這關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還有心跟自己說這些話。
“磨嘰什麼?快說,是誰給你的毒藥,又是誰讓你打害太太的,再不說,又打你板子。”裴錦秀惱火地喝斥道。
綠蘿往凳上一扒,將臉埋在手心裡,並不說話。
裴錦秀手一揮道:“給本姑娘繼續打。”
兩個婆子掄起板子再一次打在綠蘿嬌嫩的背脊上,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小丫頭的背被打處皮開肉綻,除了每一板子下去時,小身板會顫抖下,卻始終連哼都不哼一聲,安曉晴突然感到一陣悲哀。
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放在前世,還是個初中生,若不是為了陷害自己,她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當成棋子來用?
那幕後之人分明要用她,卻又完全不拿她當人看,如此兇殘地責打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