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的時候,腳底打滑,導致衝撞力度失控,傷重致死的。
蕭景泰是聰明人,看到晨曦伸手觸控石階上的青苔時,就明白過來了。
“宋超案發時穿的鞋子還在衙門,只要比對一下,就知道了!”蕭景泰說道。
晨曦嗯了一聲,拍了拍手站起來,皺眉說道:“這個是沒有疑問了。可還有個問題。”
“宋超的製造後背傷口的那把匕首不知去向!”蕭景泰說道。
晨曦所要說的正是這個,遂點了點頭。
蕭景泰就想,宋超那時候製造後背被偷襲的傷痕之後,一定還想著自己能活下去,那麼他一定會在傷口形成之後,抓緊時間處理掉匕首和那塊用來拉住門環的布巾。
他受了傷,血流了很多。不可能再爬樹出去扔掉匕首再回來。
“匕首和布巾。極有可能還在宋宅內!”蕭景泰猜測道。
“可是秦捕頭他們搜過了,宋宅內沒有匕首。。。。。。”晨曦說道。
“你是宋超的話,可能將之放在顯眼的地方麼?”蕭景泰面無表情的看著晨曦反問道。
晨曦眨了眨眼。
對喔。不顯眼的地方,有哪些?
匕首上有宋超身上的血,她透過掃描系統感應,應該是能尋到的。
晨曦穩住心神。人呆呆的站在陽光下,閉上了雙眼。
蕭景泰的腦中卻不斷地閃現過案子最初勘查的卷宗資料。
倒夜香的萬婆子。聞到了從宋宅傳出來的血腥味。。。。。。
宋家的兩個僕從是在外院被殺的,若是宋超受傷後,曾經返回過外院處理掉匕首和布巾的話,他遺留在現場的血跡。也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兩個僕從的而沒有引起注意。
只是外院這裡除了一個葡萄架和幾棵虯枝粗壯的四季青之外,並無其他物事。
宋超會將之藏在哪裡呢?
就在蕭景泰打算再仔細勘查外院現場的時候,晨曦已經走到了葡萄架下。撥開了垂在院牆上的藤蔓。
誰也沒有發現,被葡萄藤蔓層層遮擋住的那個院牆腳下。有個小小的狗洞。
“郎君。。。。。。”晨曦有些興奮的回頭喚道:“快過來看,有發現!”
蕭景泰聞聲快步走過去。
他長得高,需得弓著身子才不會頂到頭頂的葡萄架。
“這有個狗洞!”晨曦咧嘴一笑,手伸出去,摸索了幾下,隔著一個軟軟的布包,抓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有發現!”
蕭景泰的目光落在晨曦帶著笑意的臉上,一瞬不瞬。
葡萄架下光暈有些昏暗,只有少許光線從頭頂的架子上漏下來,點點打在她白皙的容顏上,就像星星那般璀璨耀眼。
他不知道她怎麼會忽然想到這裡,但不可否認,這個位置,的確夠偏僻。
就在蕭景泰遐思的時候,晨曦從狗洞裡掏出了一個小包袱。
“不止匕首和布巾,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晨曦一面說著,一面將小包袱開啟。
零碎的銀餜子,加起來大概也有三四十兩,另外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整齊的疊著一小沓銀票,晨曦清算了一下,銀票和銀子加起來,統共有七百三十五兩。
這是一筆不小的錢銀了。
盒子裡除了銀票之外,還有幾封信。
落款人是紅袖。
不難猜測,紅袖就是彩繡坊的那個花魁,從最後一封信上看,紅袖給了宋超一個為她贖身的最後期限,在她所指定的這個期限內,若是宋超不能夠為她贖身,以後就不要再去找她了。
而這個期限,就在宋家滅門案發生後的三日到期。
看完了信,蕭景泰和晨曦面面相覷。
他們終於知道為何宋超會上門找蕭景泫借銀錢了,他藏在小包裹內的這幾百兩銀子,根本不能將紅袖贖出來,情急之下,他放下了男兒的尊嚴去向昔日同窗好友借錢,但蕭景泫卻不願意借給他,甚至勸他離開紅袖,不要做不現實的夢。
他滿心煩躁回到了家裡,卻又因父親知曉了自己的舉動而責罵自己,朋友親人的不理解不支援,再加上心愛女人給自己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宋超的情緒出於焦慮狂躁的邊緣,宋斌的一頓棍棒擊打,讓他徹底爆發了出來,這才釀成了這一宗血案!
“把小包袱都包上帶回衙門吧,這些都是物證,等傷口比對完畢後,這個案子基本就可以落案了!”蕭景泰看了晨曦一眼吩咐道,轉身弓著身子走出了葡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