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近三百年,還從未有人敢對她如此放肆。可偏偏讓武力值尚入不得她之眼的蕭景泰得了逞,這口氣讓她到現在還沒有捋順。
等蕭景泰用罷晚膳,晨曦才慢吞吞的走過去,將碗盞杯盤收進食盒,準備撤下去。
“這個讓冬陽送下去就好,我有案子的事情要跟你說!”蕭景泰抬眸看了晨曦一眼,幽黑的眸底。水光湛湛。
他溫潤如絲的眼神就如同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撩動著晨曦的心絃,讓她感到莫名的悸動。心跳加速,只是面上卻不顯聲色。只淡淡的點頭道是,將食盒交給了冬陽,一面對蕭景泰道:“那婢子先去耳房為郎君煮一壺茶!”
晨曦說完,也不待蕭景泰答應。便自顧走出了堂屋。
站在長廊上的時候,夜風襲來。方覺得攪得自己渾身不自在的燥熱隨風而去,被一掃而空。
晨曦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心底萌出來的那股子莫名的情緒壓抑下去,才轉身往耳房走去。
而堂屋內的蕭景泰看著晨曦這樣躲著自己。也覺得甚是無奈,又有說不出的難受。
勉強將情緒壓制下去後,不多時。晨曦就端著茶壺進來了。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沒有半分扭捏矯情。將一杯甘香四溢的茶湯送到蕭景泰跟前,淡淡笑著問道:“郎君說的案子,是餘氏的那一樁麼?”
蕭景泰點頭,直接了當的說道:“是,荊慕歡兩日前隨同餘老太君來金陵,是榮紹暗中費心安排的,我下朝後直接在榮紹那兒會的面,荊慕歡也將餘氏的死因真相告訴了我!”
晨曦看他神情嚴肅,心頭也隨之一凜,脫口道:“看來讓郎君如此煩擾,案子內情必不簡單。”
蕭景泰看著她微微一笑,心道這個小女人真是聰明!
蕭景泰隨後將荊慕歡當日說過的案情經過與晨曦說了一遍,末了還問了晨曦對案子的看法。
晨曦一手翹在前胸,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濃若點漆的眸子盈盈流轉間波光閃動,就好似一隻狡黠的小狐狸,“這案子挺有意思,真假荊世男啊,挑戰性蠻高的!”
看她流露出這種俏皮的表情,蕭景泰原本沉肅的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調笑道:“看晨曦小神探胸有丘壑的模樣,難道是抓住了什麼線索了?”
晨曦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說道:“非親生血緣關係者,擁有兩張一模一樣面孔的機率是百分之零點一。郎君也是見識廣博之人,婢子說這些其實也就是班門弄斧。雖然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得相似的人固然有之,可茫茫人海,讓兩個人相遇,並且天衣無縫的替代對方,這就不是偶然,而是刻意!”
蕭景泰抿了一口茶湯點了點頭。
他雖不敢說自己學富五車博聞廣見,可一般的認知還是有的,但卻也不能像晨曦那般精準到一個數字的機率性上,且她說的有理有據,倒也不能說是在班門弄斧!
蕭景泰看著晨曦的目光帶著幾許欣賞。
他現在知道自己為何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小女人,因為她在無形中散發出來的那種個人魅力,總是炫目得讓人迷醉其中,再也移不開眼。
蕭景泰嗯了一聲,語氣溫和,嗓音動聽的說道:“有道理,還有呢?”
晨曦就像得到鼓勵的孩子,身子往傾了傾,全然將她和蕭景泰之間的那點兒不愉快拋諸腦後:“所以這個擁有跟他相同一張臉的假荊世男應該是真荊世男的同胞兄弟,至於這兄弟間怎麼發生這樣的事情,郎君還是要著手從二人的身世上調查起。”
她稍事停頓,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又說道:“荊世男長得跟他的其他兄弟並不是特別像,有沒有可能真假荊世男都不是安慶伯老夫人杜氏親生的?”
晨曦的話就像一個引子點燃了蕭景泰心頭的猜想,他的眸底好似有一團火焰升起,好似於暗霧中瞥到了一抹曙光,抿著唇吐出一句話:“你的猜測不無道理,只是權貴門閥內宅婦人產子不比尋常人家,若荊世男並非杜氏親生,這其中的牽扯,可就大了!”
晨曦也認同的應了聲是。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啊,牽涉其中的人肯定不少。而這種事情,自是不可對外人言,那麼蕭景泰適才說當年接生的產婆已經於兩年前去世,究竟是自然死亡還是另有蹊蹺?
當然,眼下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們自己的猜測,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先入為主。影響了對後續案情調查的判斷。
(二)承諾
“郎君剛剛不是還說過誕下雙生子在大周朝並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