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開了個小食鋪,掙不了幾個錢。”
陳大姑卻笑了起來,突然站起來走了兩步,上前兩隻手拉著兆志的手道:“兆志去年中了童生,今年怕是要考秀才了吧?”
兆志有些尷尬的伸著手站在那,想抽回來又覺得不好,強忍著被陌生人碰觸的不適道:“今年是要參加院試,但是至於過不過還兩說呢。。。”
陳大姑打斷他:“哪有什麼不過的!我聽說你家先生到處誇你呢!說你指定能中秀才!”兆志頭都大了,自家林先生那麼低調的人怎麼可能到處說他呢?陳大姑這是在哪聽得訊息啊。
他只能尷尬的笑著,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他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陳大姑今日為何對他如此熱情,之前她年年初三來的時候都只是高傲的給他們發一個裝了五個銅板的紅包,吃頓飯就走了,從未跟他們有過什麼稍微親近一點接觸。
李氏見不得兒子尷尬,上前拉開陳大姑的手,自己握著道:“大姐,去年就沒見著您呢,今年本以為還能錯過,沒想到今日您竟然來了。真是太好了!”
陳大姑不得不放開兆志,有些想生氣的皺皺眉,不知想到什麼嚥了下去,竟然臉上堆起笑與李氏寒暄起來。
這下上房裡的人都呆住了,陳大姑每回來孃家最忽視的人就是李氏了。李氏性子安靜,日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活,每次陳大姑來的時候都當她是個透明人一般,話都不說一句。
三房的人看著虛偽聊著天的兩個人漸漸不安起來,總覺得陳大姑在醞釀一個大陰謀一樣。玉芝倒是不著急,看陳大姑的樣子也不是個能憋住的人,怕是馬上就要露餡了。
果然兩個人又尷尬的聊了一會,陳大姑覺得氣氛越來越不融洽。也懶得繞彎子了,直接拉著李氏道:“兆志今年也十五了吧,三弟妹有沒有考慮給他定個親?”
兆志的臉像火燒一般“哄”的一下就紅了。所有人都控制不住自己,半張著嘴驚訝極了。還是李氏這個做孃的先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擠出笑對陳大姑道:“大姐這說的什麼話,孩子還小呢,還要念書,現在說親不是耽誤他心思了嘛,再說這種話也不好在孩子面前說。”
說罷僵硬的扭過頭對幾個孩子道:“大人說事兒呢,你們都先出去吧。”兆志是落荒而逃,兆亮兆勇看到哥哥出去了也壓抑住內心好奇的衝動跟著出去了。
玉芝仗著年紀小,反而上前兩步鑽到李氏懷裡,表達了她堅決不出去的決心。李氏無奈,知道她是給她幾個哥哥做小耳報神的,但又不願意在陳大姑面前撕扯她,就由她去了。
陳大姑眼睜睜的看著兆志出去了,心裡有些不高興,鬆開李氏的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也沒了方才的笑模樣,問李氏道:“三弟妹看我家花兒如何?今年十三歲的年齡,比兆志小兩歲,姑表親做親最是親,不如把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吧。”
陳三郎看著陳大姑三言兩語就要定下他長子的婚事有些頭疼,開口道:“大姐,花兒這孩子長這麼大,我們攏共就見過幾回,年年你回門都不帶她,說是她身嬌肉貴不能受這顛簸。這。。。這說話間就要定下婚事?咱們不能同意!”
陳大姑彷彿不認識一般的看著陳三郎,在她心中陳三郎和李氏就是兩個悶頭驢,只會悶頭幹活不吭聲,她覺得她若是正式說起這個事兒這兩夫妻指定沒有意見!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敢拒絕!她不過看著三房分了家,買賣也做起來了,算是小有積蓄,兆志看著又是個有出息的,兩個孩子年齡相當,想提前把兆志定下來罷了。誰知事情竟然這麼難?
陳大姑一時不知說什麼,求助般的看向老陳頭。老陳頭竟然朝她笑了笑沒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陳大姑覺得自己有些弄不懂孃家人了。
她沉默了半天開口道:“三弟,三弟妹,我家花兒雖說自小嬌養,但是這家務都是一等一的拿手,人也長得水靈,我看著與兆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玉芝假裝驕橫的開口問道:“大姑,花兒姐姐會讀書寫字不?”陳大姑汗都出來了,斥責她道:“小小年紀插什麼嘴!這十里八村的誰家女孩子會讀書認字?”
玉芝才不管她的脾氣呢,嘖嘖嘴道:“那花兒姐姐和我哥哥不合適呀,我偷聽我二哥與四哥聊天,說是日後都要找個能讀書認字的姑娘呢,那個叫什麼來著。。。哦!紅!袖!添!香!夫!唱!婦!隨!”一字一句說完這八個字,看著陳大姑青白的臉色又補了一刀:“再說了我就認字兒啊,哥哥們每日下學回來都教我的,二哥說我比他剛讀書的時候學的好多了呢~”把一個嘚瑟又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