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把八個月餅拿出來一一切成小塊,雖說現在不是最好吃的時候,但是剛出爐自有剛出爐的一股子香甜味兒。
兆厲從衣襬上撕下一塊布條矇住兆貞的眼睛,兆志隨手拿起一塊月餅遞給兆貞。
兆貞緩緩把月餅放進嘴裡,細細咀嚼一番開口道:“花生仁,瓜子仁,杏仁,胡麻仁,核桃仁,嗯。。。彷彿還有江米粉?這皮子軟糯,油與糖都比平時的月餅多了許多,咦?這皮子裡為何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酸氣?解了皮子的膩,卻又著實有些嘗不出來是加了何物。”
玉芝真的是震驚了,只是懷疑兆貞有這方面的天賦,萬沒想到他竟然把轉化糖漿裡的檸檬味都能嚐出來?!
其他幾人見玉芝張大嘴的表情都很好奇,紛紛拿起剩下的五仁月餅放進嘴裡,過了半日兆厲開口道:“。。。我怎麼一點酸味沒吃出來,只吃出了果仁的香甜來。。。”幾人點頭附和,不約而同的看向玉芝。
玉芝這時才緩過來開口道:“三堂哥嘗的沒錯,裡面的確加了一點點的酸,只不過九成九的人是吃不出來的,三堂哥這真的是。。。太厲害了!”
說罷拿了一塊奶黃餡的月餅遞給他道:“三堂哥再嚐嚐這個餡是什麼味兒。”
兆貞得到了玉芝的肯定正開心呢,突然手裡被塞了熱乎乎的一小塊月餅,他穩了穩,放進嘴裡嚐了嚐開口道:“吃著著實新鮮,以前我定是沒吃過,吃著有牛乳,雞蛋,麵粉,米粉,微微的鹽,裡面應該還是有油,但是神奇的是這個油竟然沒有任何味道,到底是何油呢?”
玉芝佩服的都想鼓掌了,她激動的說:“三堂哥說的沒錯!只不過這油不是沒味道,而是就是用牛乳做的,本來就是牛乳味兒!三堂哥的天賦果然不同凡響!”
兆厲聞言激動的扯下圍在兆貞眼睛前的布條,抱著兆貞道:“聽到了嗎兆貞,芝芝說你的天賦不同凡響!”
兆貞同樣激動,回抱著兆厲哽咽:“聽到了,聽到了大哥,我不是怪胎,我不是怪胎!”
李氏抹著眼淚握緊趙氏的手,趙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心底五味雜陳,自小盼著讀出功名的兒子不認字兒,卻在廚藝上展現了驚人的天賦,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玉芝看著激動的一家人慢慢緩了過來,對兆貞道:“三堂哥若是真的下了決心要學廚,不若跟著袁叔如何?這幾年袁叔在府城鍛鍊的手藝愈發精湛了,雖說收了幾個徒弟卻一直與我抱怨沒一個有天分的,最多就是有些小聰明。我看三堂哥天分如此高,定能把袁叔一手廚藝學到精髓!”
袁廚子對於三房來說是怎麼樣的存在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那其實就是三房所有吃食鋪子的定海神針!沒想到玉芝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讓兆貞跟著袁廚子學廚藝。。。
兆貞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點頭。還是趙氏緩過來的快,像小時候一樣摸著玉芝的頭道:“芝芝,你放心,你三堂哥若是學出來了定然不會做那忘本的事情,若是他做了什麼錯事,我第一個打斷他的手!”
玉芝苦笑道:“大伯母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一家人如何要分的這麼清楚,我只是看三堂哥這天分若是不尋個高手學廚就浪費了,待三堂哥學會了袁叔的全部手藝,我還想讓他去京城學手藝呢。”
趙氏被她這番話震的說不出別的來,只能拉著她的手道:“好,好,好。。。”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那就不浪費時間,當下就出門派人去尋袁廚子,讓他明日過來。又尋了慶俞過來,跟他說明日袁廚子來了再做剩下的月餅。
第二日大清早天矇矇亮袁廚子就屁顛顛的過來了,他心裡急啊,聽昨日來人說玉芝又做出了新花樣兒的月餅,只是因著他晚上要在鋪子裡鎮著才讓他轉天來。
玉芝也沒想到袁廚子來的這麼早,急忙派人去尋兆貞。兆貞昨日激動的半宿沒睡,來人喊他的時候他正在做夢顛勺呢,迷迷糊糊之間聽說袁廚子來了,一蹬腿驚醒了,發現不是做夢急忙爬起來應和著趕忙洗臉刷牙換衣裳要往前院灶房去。
玉芝與袁廚子已經坐在灶房外的石桌上了,玉芝沉著臉埋怨:“袁叔這起的也太早了,幸虧今日我惦記著做月餅沒睡沉,不然這會子我還定還躺著呢!”
袁廚子“嘿嘿”憨笑道:“這不是心裡著急麼,惦記著你的新月餅,聽說又香又甜味兒都飄到十里地外了!”
玉芝無語道:“是誰給您傳的話?”袁廚子摸摸頭:“正是兆志身邊的書童潤墨啊。”玉芝心裡暗暗給潤墨記上一筆,都怪他這麼誇張才害得她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