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您應該也猜到了,去年東家說要漲到二八,這真的是要逼咱們這幾家子賣兒賣女了!有兩家已經退了租走人了,說是寧可去要飯也得讓孩子活下來!
我們這些只會種地沒本事的…只能跪著求管家,誰知管家回去了不久,姑爺就傳訊息說要賣地了…”
老佃農說著又跪下,對著老陳頭磕了個頭道:“求求您買了這地吧,三七租子我們也樂意…只要給我們一條活路就行了!從放出風聲要賣這地,您是第一個上門來看的!求求您了…”
陳三郎知道這卓連仁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連亡妻的嫁妝都敢這麼苛待,一時想起單辰說的卓承淮是他衝進卓家從水裡撈起來才救回來的,不由十分心疼那孩子又對卓連仁恨得牙根癢癢!
一時衝動下他上前扶起老佃農道:“大叔莫要跪著了,這地咱們買了!”
一旁的幾個佃農彷彿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互相看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到同伴們同樣疑惑的眼神才確定這是真的!
一群人不顧老陳頭三人的阻攔,跪在田埂上不停的磕頭表達自己的激動與喜悅!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砸出一個一個小坑,砸的老陳頭與陳三郎眼睛也溼潤了起來…
三人一一扶起地上的佃農,陳三郎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我們就回去聯絡那管家,爭取這兩日就把地買了來,那我們就先回了。”謝絕了佃農們要送他們的好意,三人走出莊子上了牛車,往鎮子上趕去。
剛到鎮子上三個人就分開行動,王中人去尋那管家說有人要買地,那管家日日醉生夢死的,把這地的事全託給中人,反正賣不賣的出去也不管他的事,到時候就說單家從中作梗就好了。
老陳頭與陳三郎回到鋪子裡與李氏玉芝說了今日的所見所聞,玉芝低頭不語,片刻後對陳三郎道:“單東家與卓少爺現在應該還在泰興樓,爹你親自跑一趟吧,將今日的事都說與單東家聽。”
陳三郎摸了摸頭應了一聲出去了,沒過多久竟與王中人一起回來了。
王中人道:“都說好了,明日一早就去過契!”陳三郎也道:“我也說好了,單東家就說了句知道了又與我道謝,非要我留著吃飯,我惦記著家裡就推辭回來了…”
玉芝安下心來,這才從內心感覺到自家要買地的喜悅,突然!她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王叔…這…這地…多少錢來著?”
………………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話趕話的要買地,結果到明日要去立契了竟然沒問價錢!
王中人簡直十分無語:“我看你們這麼的乾脆,還以為你們與單東家聊到了差不多的價錢了,怎麼你們竟然不知道?”
陳三郎尷尬極了:“這不是本來打算看了地問問價格的再定買不買的嘛,結果…在莊子上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我這心一熱就忘了…”
王中人縱橫中人界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買賣人,心裡暗想,要是沒你這幾個孩子怕是你能把這鋪子都賠出去!
第94章 兆志中了
在心底吐槽八個來回的王中人還是開了口:“因著他們急著賣,這地自然便宜些,現在上等田八兩一畝,就是四百兩,現在這個莊子只要三百六十兩,等於白送五畝地!”
三百六十兩!老陳頭倒抽一口冷氣,今日他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多了,老三家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到這地步了?
三房人心底都差不多有一筆賬,三百多兩怕是他們的全部家底了!還不知道夠不夠呢,兆志不在家已經小一個月沒盤賬了,大家不過只是知道個大體數罷了。
說話間天色已經漸漸晚了,幸好現在天開始慢慢變長,若是冬天怕是天都擦黑了。陳三郎忙出去叫了牛車送老陳頭回村,又順路送走王中人,一家人坐在了後院正房的炕上打算盤盤賬。
從去年七月開張到現在,鋪子開了九個多月了,中間過年的時候由於是特形年糕和是鎮子上唯一開著的食鋪,很是賺了一筆。盤賬這回事陳三郎和李氏不過就是個輔助了,玉芝才是主力。玉芝看著密密麻麻的繁體數字頭都要大了。
看了兩頁她就看不下去了,轉頭看著陳三郎和李氏,想到一個好主意:“爹孃,你們大體也認識數字與收入支出的字了,只是算賬不太習慣嘛,那你們把數字念給我聽好嗎?這樣你們念我只管記和算,咱們一起盤定很快就盤出來了。”
陳三郎和李氏自然欣然答應,他們還覺得把這件事全壓在小閨女身上有些對不起她呢。兩個人一人念收入一人念支出,玉芝聽著飛快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