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棄暗投明,本宮保證既往不咎……”
他那毒蛇一般陰寒的目光閃過一絲得意:“公主,大勢所趨,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的人已經將這裡包圍,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我倒退一步到窗邊又勸道:“古往今來有多少亂臣賊子是謀逆成功的?朝代更替才是大勢所趨,復國是逆天而行,會不得善終的。你是個大好青年,只可惜跟錯了主子,我勸你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我口中絮絮叨叨,心中焦急萬分,何予恪怎麼還不過來救我。
對方突然眸中精光一閃道:“在等人來救嗎?”
我被他窺破了心思,默而不語。
他輕鬆笑道:“他們被彭詡制住了,過不來了。”
他也來了……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我拽緊的拳頭用力過度,指甲一下子嵌進手心裡。
這種刺痛的感覺讓我振作了一點精神,我面露驚喜指著他的身後道:“何大人!”
他聞言抽劍回身,我趁機猛然一躍,頭先腳後滾出窗外。
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外面的草叢裡,幸好是草叢,有綿軟的植物和土地緩衝著,我抬頭,只見整個驛站燃起熊熊烈火,梁木噼啪作響,香樟被燃成了火樹,火星苗子不斷地掉落下來。
我兩肘撐地費力起身,突然腰上一緊,整個人騰空,有人從背後圈住了我,將我一下撈起。
果然是垂死掙扎嗎?我劇烈扭動著腰肢,“放開我!”
“別動!”熟悉的低沉嗓音傳入耳裡。
我看了一眼纏在我腰間的手臂,那衣料上的熟悉藤紋,讓我瞬間安下心來,“何予恪!”他真的來了。
我扭頭看他,只見他目光冷戾如冰刃,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劍一般透著凌冽殺氣。
“彭詡呢?”我問他。
“被我的護衛拖住了,我們快走。”
啪啦一聲,窗欞崩裂的聲音,青衫男子從屋裡躥了出來,擋在我們跟前冷冷道:“走得掉嗎?”
何予恪放開我,冷笑著說:“上次被你跑了,這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一邊抽劍一邊不動聲色地把我擋在了後面。
我自知武力值為零,不好當拖油瓶,乖乖地退了開去,看他們在那裡決鬥。
何予恪這次出手不同以往,只攻不守,招招致命,力求速戰速決。幾個回合之後將青衫男子一劍穿心。
我沒有再多看一眼青衫男子睜著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樣子,這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殺人的一絲快意。
何予恪舉止行雲流水般利落,沒有半分猶豫,將利刃從對方的身體抽出來,又過來拉起我的手,“快些,後院有馬車。”
我站在那裡沒動,掙開他的手道:“他們一定是來抓我的。你快走吧,彭詡他不會傷害我。”
何予恪蹙眉:“不會傷害你?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這不是他……”
他沒有耐性再聽我說下去,直接將我打橫抱起往後院衝去。
“喂,你聽我說,你帶著我走不快。”我勸著他,卻沒有耗費力氣掙扎,“現在最重要的是有人脫身去給宮裡報信,或者去找南坪王解釋誤會。”
何予恪一直抱著我沒有吭聲,直到將我丟在馬車上,才開口道:“報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先保住性命!所有該做的事情,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做。”
他拉下簾子,飛身上馬,沒有任何緩衝餘地,只聽得馬兒一聲嘶鳴,震得我身子向後一仰,馬車狂奔起來。
車軲轆吱呀吱呀響個不停,我突然發現自己本該一身白的中衣突然染上了片片的殷紅,看得我頭腦一陣暈眩,應該不是我的血啊。
我掀開車簾急問道:“何予恪,你受傷了?”
“沒事。”他沒有回頭,鎮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高大挺直的背影在夜幕中端正得像一尊雕塑般不可撼動。
“我們現在去哪裡?”
“溧郡是去往南疆的必經之路,我們往南,直接去找南坪王,若是能勸得他撤兵,朝廷也就不需要指派人馬與之交戰了。我有宮裡的手諭,可以請溧郡太守派人護我們周全。”
“好的。”我猶豫了一下,又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公主照顧好自己。”
聽他說得斬釘截鐵,我也沒辦法讓他停下來給他做身體檢查,只能由著他去了。這種情況下,即使真受傷了,也只能走完這段路,躲過這一劫再說。
我坐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