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鋪天蓋地的恐懼!
這一刻,她願天祈求,讓她的兒子平安無事,沒什麼比活著更好!
“聰明瞭?很好!但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否則,他的筋脈長時常被移位的骨頭壓迫,不死也殘。”賀錦年一隻手就精準地摸上賀錦鈺的右臂,掌心附在她的肩上,五指一收,胳膊被按回原位。
她用這種殘忍的視覺衝擊來擊跨慶安的最後一絲猶豫。
想起那大魏與蒼月的一場無情的屠殺,賀錦年兄妹的慘死,她不能讓她的六月步上後塵,所以,她會以更殘酷、更血腥的暴力場面讓慶安公主永遠不敢動半分心思在六月的身上。
“好……好!”瑞安雙手撐在地上欲起身,卻發現手掌顫得厲害,根本無力支撐起身子,反覆幾次後失敗後,最後無力地仰頭朝外嘶吼,“把人給帶過來!”
很快,門外響起了動靜,看著身形單薄的六月被一個侍衛帶了進來,他的手被人反手縛住,眼睛被矇住,嘴巴亦被人用布塞住,他象一隻被猛獸按在掌下的小動物,毫無反抗的力量,賀錦年忍住殺人的怒氣,冷笑一聲,帶著警告看向慶安公主。
慶安打了個機靈,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骨碌就站起了身,她一手從不知狀況的侍衛手中奪過六月。
“我來,我來……”她戰戰兢兢連聲安撫賀錦年的情緒,唯恐惹得她發怒,她呼吸澀得發緊,甚至不敢錯過賀錦年臉上每一分表情的變化,她一手輕輕扶著六月的肩膀,小心謹慎中帶著微微的討好,親自將六月送到了賀錦年的面前。
賀錦年眯眼看著眼前從來都是飛揚跋扈的婦人變得如此卑微,她看到慶安的眸光近距離地落在賀錦鈺的身上時,她的兩邊太陽穴急劇跳動著,顯示著慶安的情緒的崩離狀態。
“錦鈺真是我的弟弟?”賀錦年嘴角一挑,一隻手毫無預兆地觸上慶安的左胸之上,因為隔著婦人的豐滿胸脯,一時感知不到她的心跳之聲,賀錦年稍一用力,半抓半揉地將掌心貼在瑞安的胸口之上。
慶安著實被這種怪異甚至莫名的撫摸攪得心如驚濤駭浪,她羞憤的情緒中夾雜著一絲不清驚慌失措,到了她這個年紀竟被人公然襲胸,雖說賀錦年僅是十三歲的少年,且又算是她看著成長的,但到底與她並非親血緣的母子,這種動作極帶冒犯,她不自覺地挺直腰,連連倒吸幾口冷氣,一時無法理解賀錦年做出此等下作的行為是何意。
賀錦年極緩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感受些什麼,倏地,抬首時,眸如星辰,嘴唇淺淺地沉呤,“賀錦鈺的生父竟是——”餘音緩緩散開,如她的嘴角亦淺淺地抹平,緩緩地收回了手。
在慶安靠近傷重的賀錦鈺時,慶安的情緒已近崩潰的邊緣,在這時候,她的心理防線如一層薄膜,一捅就破,所以,她象蜇伏的蛇一樣貼近了她的胸口,用她與生俱來的天賦讀出了慶安狂跳的心臟裡傳達出來的資訊。
只是結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賀錦鈺的生生之父竟是那個人!
慶安從尾骨處冒出一絲寒氣,雖然賀錦年的聲音極低,但她還是聽清了,她一時無法去分解賀錦年話中之意,她的思想變得更加混亂不堪,在茫然無措時,只能象人偶般在賀錦年的眸光示意下,退回到原地。賀錦年揭開他頭上的蒙巾,六月瞬時如臨大敵,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小臉煞白,睫毛上還沾著淚珠,象一朵帶著晨露的花兒,美麗、脆弱卻讓人想保護,卻也更吸引著世間邪惡的人去破壞!
“六月,別怕——”賀錦年解下塞在六月嘴裡的絲帕及耳內的綿絮。
六月用力眨了眨眼,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當看到賀錦年溫柔帶著安定人心的笑,他終於找到一絲存在感,他壓下心頭的驚魂未定,努力展開燦顏,“我沒事!”
賀錦年乾脆利落地解開六月身上的縛繩,並拉了他在靠近自已的地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俯下身,對他展開冰綃之笑,“你先閉上眼,我馬上帶你離開這!”
六月點點頭,看了慶安公主一眼,也不問什麼,乖巧地閉上眼。
賀錦年兩手搭上賀錦鈺的身子,將高大的賀錦鈺玩得如一樽木偶,或是一擊,或是一拍,或是一拉,不過是幾個動作後,賀錦鈺已經被他象提線木偶般拉了起來,直看得慶安一顆心沉沉浮浮地在胸口四周亂撞,卻不敢發出一絲的驚叫。
賀錦鈺勉強撐著,只是他的一條腿已廢,因此另一條腿顫得歷害,賀錦年冷冷一笑,毫不手軟地托住他的下頜,冷聲道,“我現在接上你的下頜骨,如果你敢開口吐出一個字讓本公子不爽,本公子就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