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十天來不敢讓顧城風踏進一步的原因。
六月不曾習武,就算定時送膳,也察覺不出她體能的消耗,可顧城風可以從她的呼吸中感覺到異樣,她擔心他把持不住,會衝進來,幫她強行度關,屆時她的女兒身就瞞不住了。
待周身氣息調節好後,賀錦年緩緩地站起身,卻沒想到緊接著就是一陣暈眩,房間裡的景物成了花花綠綠一片,所有的感官都混頓不清……幾乎是同時,她雙腿發軟跌回浴筒中,她忙調息,看來,今晚還是無法出密室了。
這一次衝關成功,她的武功已恢復到申鑰兒的鼎盛時期,她想,放眼整個蒼月,若論單打獨鬥,她最多會在十名之內,且排名靠後,但要想置她於死地的,這個時空將不會有。
因為,她發現這四年來,她的第六感又強了一步,她甚至能感應到來自三十丈外的戾氣。
以一個高手而言,這個距離,足夠讓她做好一切的應對,包括跑路。
這四年,她讓西靈春暗查百年前姚迭衣血咒的事,西靈春自小在姚族的聖地成長,又修習的是各種奇門法陣,讓她去查是最適合的人選。
西靈春果然不負所望,她趁每半年回川西向姚族長老報告六月的情況時,偷偷查閱了當年姚族遺留下來的手記。
她把所知的告訴賀錦年,果然應驗了東閣所言非虛,從保留下來的文獻看,當年東閣將顧龍月送到姚氏一族的聖地時,姚族的長老曾提出要東閣交出姚迭衣死前所穿的血咒之衣,所以,這件衣裳時值今日還收藏在姚族的聖地。
西靈春告訴她,因為收藏血衣的地方是禁地,所以,她沒辦法拿到,只是從一些文獻中知道,這件血衣上確實被下了兩種的咒術,血衣上殘留的血,百年後依然顏色鮮紅,說明肯定是聖女身上的血。
從姚族那裡再探不到訊息,賀錦年這四年來只好一直靜守東閣的訊息,她越來越迫切地想知道顧城風究竟是不是顧奕琛的轉世,如果是,她會攜同東閣一起想辦法破咒,如果不是,那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公開自已女兒身,然後,堂堂正正地以賀家六小姐賀錦箏的身份嫁給顧城風。
免去燕京城愈傳愈盛的帝王專寵男色,賀錦年橫行於帝王枕榻之上,並干涉朝堂。
而且,顧城風現已二十四歲,在這個時空,二十四歲的帝王后宮無妃,又無子嗣,便是朝野內外不議論,她也感到心疼顧城風。
待元氣恢復後,賀錦年站起身,拿了浴巾將自已擦拭乾淨後,方拿了裹胸在銅鏡前,纏在胸口。
從前年初初潮來了後,她開始注意到自已身形的慢慢改變,女性的特徵開始突顯,到現在,身高雖不及申鑰兒,但胸部的發育卻很好,所以,從今年開始,她不得不用肉色的雲織彩錦讓蘭桂坊的夢清韻做成裹胸,將胸前的豐滿包裹住。
幸好她這些年習慣穿寬鬆的衣袍,因此,從外表看上去,這兩年,除了身高外,其它變化不大。
而她的肌膚因為長年服用雪蓮丹變得更加細潤如脂,瑩白如雪,而且,服用半年後,開始出現淡淡如新荷的體香。而五官也起了稍微的變化,一雙皓眸變得更大,鼻樑也比當年挺了些許,她為了讓自已顯容顏顯出幾分男子英氣來,這些年都將眉毛往上修,若刀鋒,可惜還是蓋不住眉宇若隱若現的春桃媚色。
賀錦年伸出手,拭去銅鏡上的水霧,故作媚色地朝著鏡中人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微微一嘆,對著鏡中人輕聲斥責:無怪乎人家說你妖孽,你看你,男不男女不女,不是妖孽是什麼?
賀錦年推開密室的門時,先入耳的是一聲悠揚的笛聲,笑容瞬時盈上小臉。
六月大長了,雖然相對以前安靜了很多,但身上已經沉澱了一些自信和從容。從今年開始,川西姚氏一族的人不停地派人來接六月回川西,六月不肯,而她也捨不得。
而顧容月這些年卻極少呆在皇宮之中,三年前還拜了章永威為師,學了一年的仵作後,被賀錦年招回,她知道顧容月對當年清妃給林皇后下毒之事依然耿耿於懷,她索性將他的身世透露給他聽,並拿出來葉明飛調查的結果。
賀錦年始終認為,以顧容月的聰明才智,去做一個並不適合他的仵作,太可惜了。
她並不是在意一定要顧容月有所作為,但起碼,她希望他做的都是出於自已的喜好,而不是糾結於一件事,逼自已走一條路。
顧容月雖信,但經歷早已把眼前的少年磨練得寵辱不驚,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他離奇的身世,便答應了賀錦年留在宮中。
只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