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應,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如牧師給一個死去的人做著最後的禱告,因為早已習慣生死,眼神沒什麼燙熱溫度,“我現在開始問,上古遺族札記上冊在哪?”
顧城風曾告訴她,他在大魏也是四月十六那夜找到她的身體,第一個發現她的身體所在的正是顏墨璃!
如今她稍一聯想也知道,是顏墨璃去了地窖找到她,從她體內取出蠱蟲。
可以推測,正因為是這蠱蟲觸發了千里之外的她做了這個夢,顯然,顏墨璃的蠱蟲不僅僅是對人體有影響,甚至會驚擾到人的靈魂。
而這一次,她為了廣陽鎮之事赴大魏,在大魏皇宮與顏墨璃暗中較量時,顏墨璃曾在催眠時問她,記不記得二十一世紀的那次事故後發生的事!
而事實上,她穿越後的記憶從事故發生開始,顯然,她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還有,她從顏墨璃的記憶中看到自已出現在一個俱樂部裡,那晚正是顏墨璃和路鬱也的生日,從映象上看,她那時候似乎吸食了什麼迷幻藥劑之類的東西,被路鬱也扶著帶離俱樂部。
而她的記憶中,跟本沒有路鬱也這個人!
由此可以推斷出,在二十一世紀時,她很可能也被顏墨璃種下某種蠱,以至穿越後,脫離了**的拘絆,靈魂依然沒有那種記憶。
這就不是一般的蠱蟲,很可能是一種術法,如此霸道,能連著抹平人的靈魂記憶的,唯有上古遺族札記裡記載的術法。
難道,顏墨璃也修習過上古遺族札記?
“我不知道什麼是上古遺族札記!”顏墨璃硬氣地咬住牙,剪吧!剪吧!反正不是她的身體,隨她們破壞!她死死地閉上眼,等待著疼痛的來臨。
“一!”賀錦年眼皮不動,兩指一捏便扣住了顏墨璃的手腕,顏墨璃一口氣尚未吸完,拇指傳來撕心裂肺一痛,一抹濃稠的血便濺到她的臉上。
“啊——”顏墨璃倏地蜷縮起身子,大聲嘶吼,“我真的不知道,你逼死我也沒用!”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顫抖!
她緊緊咬著下唇,冷汗涔涔,極力忍受巨大的痛苦,她知道十指連心,她知道痛,可沒想到這麼痛!
賀錦年神情淡淡地拿著一條白色的綢帶緩緩地纏上顏墨璃的斷指上,動作優雅,語聲慢慢,“說,上古遺族札記在哪?我勸你,想清楚點再回答!”接著,賀錦年的雙指不緊不緩地移向顏墨璃的食指,輕捏著,手上輕捏慢捻的玩轉動作顯得漫不經心,“這可不是指甲,剪了還能再長!”
“賀五公子,上古遺族札記是百年前的瑰寶,一直保管在蒼月皇家的手裡,你為什麼不去問顧城風!”顏墨璃上排的牙齒已經生生扎進下唇瓣中,這樣的等待甚至比第一次乾脆利落的剪去更讓人難以忍受。
“二!”賀錦年簡單的聲音冰冷落地,伴隨著一聲“咯嚓”!
“啊。。。。。。疼!我說了,我真的。。。。。。”十指連心的痛生生剮著她心臟,其痛無比,痛得她想把自已的心臟都掏出來丟掉,她全身抽蓄,手腳漸漸錯亂,饒是苦苦支撐,偏生又無法昏死過去。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餘下想否定的話她已沒有勇氣說出,她確定自已挨兩下已是極限,與其沒完沒了地被她一次一次夾下指節,還不如早些認了!
“現在想起來了麼?”溫柔帶著誘哄之聲後,這一次,鉗子並非落在她的指尖,而是輕輕地搭在了她的鼻尖這上,濃烈的血腥之味灌入她的肺腑之中,隨著她緊張的呼呼,鼻頭一掀一掀之際,引得冰涼鋸齒輕輕地刮動著——
不是疼痛的開始,卻讓她有一種崩潰的恐懼感,那是一種全身細胞都在尋找生路的感覺,隨著“咚咚咚”的心臟勃跳擠壓著周血的熱血爭先恐後在人的體內流走,急促的呼吸、腎上腺急劇上升,甚至連膀胱都開始出現壓迫感,壓力象要把她整個人撕成碎片。
“我,我說。。。。。。我說,上古遺族札記放在。。。。。。a城寰宇銀行保險櫃。。。。。。三百二十七號!”崩潰的情緒化為淚水傾洩而出,眼淚、鼻涕、唾液齊齊流出——
“寰宇銀行,是不是孔氏名下的外資銀行?”賀錦年一挑眉,指尖微微用力,冰涼的鋸齒刺進顏墨璃的鼻尖時,引得顏墨璃近乎神經質地狂叫起來,“是南大路的那一家,就在華茂廣場的對面!”
“a城寰宇銀行保險櫃三百二十七號!”賀錦年並沒有收回手,低低地陣述一句。
她是個路痴,並不知道環寰銀行在哪,唯記得車上的導航儀常常提醒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