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飛和戴少銘趕到時,就是看到這一令人大跌眼球的一幕,賀錦年眸中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殺氣,顧城風柔情似水地幫著賀錦年遞箭,姚晉南象個跳梁的小丑般上竄下跳,怒罵連連。
姚晉南一見顧城風的影衛追蹤而來,已知大勢已去,暗歎一聲,慶安公主最終下定決心與顧城亦聯手,想不到還是不能拿下顧城風。
而自已不僅受了傷,還被一個乳嗅未乾的小子弄得顏面俱失,恨恨一甩袖,留下一句,“小兔崽子,老夫與你誓不罷休!”
“姚晉南,你終究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賀錦年聞聲立刻嗤笑,“方才是誰許下諾言,若是輸,以後見了小爺就繞道走,不過半個時辰,老前輩你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沒關係,明日開始,蒼月的戲臺上新編的曲目,都會提醒老前輩的。”
遠處的姚晉南自然聽到賀錦年的嬌嫩的嘲笑之聲,腳步一滑,差點從層簷上摔下。
“殿下恕罪,卑職被人引到城西中了埋伏,是顧城亦的人!”戴少銘朝服上都是血,連袖子也被利器削去了一半,葉明飛也好不到哪兒,嘴角掛著一絲鮮紅,分明受了內傷。
身後,數十名的影衛紛紛出現,齊齊跪下,“景王殿下恕罪,屬下來遲!”一個個多多少少都受些傷,見顧城風安好,明顯鬆了一口氣。
“晴雪呢?”顧城風眼斂急跳,有不詳的預感,“她在挽月小築?”
“晴雪帶另一隊人馬向東追!”葉明飛眉鋒緊蹙,“屬下收到殿下的訊號方知中了誘敵之計,想返回,卻被顧城亦的人攔截!其中有幾個身手不弱,損失了幾個影衛!”
顧城風雙目一斂,一道寒芒掠過,“速回挽月小築!”
“殿下,錦年有急事,先走一步!”賀錦年思忖著,這時候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心繫著六月,想早點接她回賀府。
顧城風轉身飛快地牽了她的手,唇邊略挑,“不想做本王的護衛?”
賀錦年眯眼感到心頭納悶,方才不是拒絕了麼,怎麼這回又繞回這個話題了?這算不算是喜怒無常,或是朝令夕改的昏君本色呢?
“呃?”賀錦年根本摸不順顧城風的心思,只得實話實說,“景王殿下,我得去找我的丫環,就不打擾殿下了!”
顧城風的心一夕盡冷,腦中劃過賀錦年懷抱那美貌少女,肆無忌憚與之親蜜的畫面,纏綿在心頭的綣綺那一瞬間全部揮發殆盡,桃花眸內仿若沾染妖欲的漆眼愈發幽邃,而最深處,卻蘊藏著不可平息的失望——
就算眼前的少年是申鑰兒又如何,他已成了男兒之身,而他的心更系在一個美貌女子身上,這真是老天爺給他開的最殘忍的玩笑。
周遭的空氣好象瞬時就冷卻下來。
“回見,回見哈!”賀錦年心頭牽掛六月,也不待顧城風說什麼,正要轉身離去。
“你識路?”葉明飛的濃眉一挑,銳利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葉明飛是影衛訓練出身,對一切反常的敏銳度都高過常人,儘管他的人剛到,但已察覺出顧城風與賀錦年之間似乎存在著某些無人能感受的暗流,他一時之間覺得很詭異,畢竟象顧城風如此淡漠看塵世的人,極少會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尤其是對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
加上東閣先生今日曾說過申鑰兒的靈魂已脫體,並懷疑申鑰兒的靈魂已找到宿體,又聯想起在他們一行人帶著申鑰兒的身體從大魏回蒼月途中,賀錦年那匪夷所思的五策似皆與申鑰兒息息相關。
最後讓他確定下來眼前的人就是申鑰兒,是因為顧城風今日聽了東閣先生的一席話後,近乎發狂地衝進了大雨之中,很顯然,顧城風這是知道了申鑰兒的靈魂所在,才會如此。這在他的記憶中,除了那次顧城風聞訊申鑰兒在大魏昏迷的訊息外,從不曾有過的失態。
不過,記憶中如此強悍的申護衛突然變成一個十三歲的文弱少年,這實在於他是一種心靈衝擊。
賀錦年轉身,葉明飛不合理的問話讓她隱隱覺得那是一種潛伏的探究,她臉色不變,不慌不忙中盈盈一笑,“就這一步路,怎麼會不認,我又不是痴傻之人!”
賀錦年的話讓葉明飛原本的判斷開始動搖,顧城風卻依然篤信眼前的少年就是申鑰兒的靈魂所在。
“隨便你——”顧城風見他再一次毫不猶豫地捨棄自已,桃花眸內的柔情如雪花匍匐地面,瞬間不見,臉上卻依然淡得看不出一絲痕跡,他語聲淡淡地對葉明飛道,“晴雪的武功高過你們二人,卻遲遲未到,說明,有人襲擊了挽月小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