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染上他白玉般的臉,他很害羞,他不過是個初嘗情事的男子,他捨不得那種感覺,哪怕是一天,“那親你可以麼?僅僅是親,或是,你也可以親我!”
“好——!”她聲如細蚊煽翅,方才她親他時,憑著一股執念,可現在被他**裸地提出,瞬時臉紅耳赤,“那你起來,我得……幹活了!”
申劍國舉步走到城門下,眼角掃過城門邊傾天大紅的馬車,此時馬車正停靠在兩棵雙人抱的古樹下,那古樹枝繁葉茂,濃郁又綠得發亮的樹葉幾乎擋住了太陽的光線,申劍光的眸光落在那繁複雕刻鏤空的窗欞上,只是那層層的紗幔將人的視線全阻隔,申劍國眸裡微微盪出一絲讓人很難察覺得到的詭波,一閃而逝。
他很快轉回眸光抬首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揖,並不下跪,聲音略帶深沉,“大魏護國將軍申劍國見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城亦臉上晃過不悅之色,剛想質聲,一旁的慶安公主卻壓低聲線道,“皇上不必動怒,今天的重點不在此,申劍國既然敢獨自攜家眷來,必有其過人之處,皇上不必節外生枝。”
顧城亦對慶安的指手畫腳已相當不滿,可眼下局勢如此穢暗不明,慶安的力量又不可小遜,他也只能生生地忍下。
田敏麗清亮如鶯啼的聲音響起,“大魏護國將軍府田敏麗見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言罷,微微一福身,眸光便落在了不遠處從城樓上極快地跑下臺階,朝著她狂奔而來的申皓兒,臉上綻開寵溺的微笑,“皓兒,當真是孩子,皇上御前,如此奔跑,豈不失禮!”
城樓上的顧城亦對田敏麗極有好感,聞言便笑道,“申夫人言重,這是人之天性!”
同時申劍國身後的兩個白衣美人亦朝著高臺上的帝王一拜,齊聲道:
“大魏護國將軍府納蘭鈺嬡見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魏護國將軍府納蘭鈺雯見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個白衣女子也僅僅是福身,並未下跪,但四下的百姓和大臣一聽到“納蘭”這個姓氏皆吃了一驚。
納蘭是前朝丹東王朝的皇族姓氏,在丹東被顧奕琛滅國後,納蘭一族被先祖皇帝驅逐出蒼月大陸,百年間,從不曾聽說過納蘭一族的後代出現在蒼月大陸上,想不到申劍國的身邊兩個妾氏竟然複姓納蘭。
“韓侯,您瞧,那兩個納蘭姓的女子,下官怎麼覺得眼熟得很?”
晉安侯未置聲,旁邊一位四品朝服的官員亦壓低了聲線,“是,下官也同有此感!”
一個相對年輕,略帶曖昧地笑,“依下官看,這兩個女子倒有些象景王殿下,瞧那一雙眼睛,雖說不及景王殿下三分之一,但那眉目間的溫柔倒有三分神似了!”
“果然還是年輕人眼勁強,瞧老夫這老眼昏花的,什麼也瞧不見!”那老臣一聽馬上打哈哈,往人群深處一站,心裡直哆嗦:拿兩個女人跟景王殿下比,真是不想活了。
這時,申皓兒已奔至田敏麗的跟前,她緊緊咬住半邊唇,並不想哭出聲音,怕田敏麗聽到她嗓音不對勁。但眼淚如何能控得住,剛被田敏麗抱住,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般蔌蔌流下。
這時,帝王和后妃們受了申劍國夫婦的大禮後,慢慢地從城樓上下來,慶安緊了隨帝王身後,看著田敏麗毫不知情地抱著申皓兒笑,眼底閃過一絲不知道是該稱為興災樂禍的嘲笑,還是應稱之為無耐的苦笑。
因為申皓兒是她的女兒。
“皓兒,乖!”田敏麗拍拍女兒的後背,輕輕托起女兒的身子,見她臉上蒙著白紗,失笑道,“太陽都快下山了,這日頭也不烈,皓兒把面紗摘了,讓孃親好生瞧一瞧!”
申皓兒一聽嚇得急忙推開田敏麗,幾個後退站穩後,雙手便緊緊攥住了面紗的兩端,她急急地搖了搖首,剛想張口,突然想起自已說話時發出來的聲音就象是啞巴學牙語一般,便生生地嚥了下去。
“皓兒,怎麼啦?”田敏麗不免驚心,因此深鎖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之色,雙眸直直穿過那白紗,定在了申皓兒臉上那略顯詭異形狀的面具。
申皓兒是她一手帶大,這孩子她豈會不明白,象今日的場合,她一定會打扮得花枝招展,吸引所有人的眼光,而非包得如此嚴密,除非——
但她尚來不及拷問,突然,一陣風吹過,申皓兒的面紗突然倏地一下飛了出去,落到了黃土地上,那速度之快令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風,好象不算大。
“啊——”申皓兒驚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