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漠然,聽也不象聽得很認真,但哪個朝臣一呈訴完畢,帝王又會指了另一個,令他發表意見。
終於到了巳時末退朝之時,帝王又提了一個重要的議題,就是春汛。
一論這話題,工部和戶部個個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幹架的模樣,先是由工部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怒訴戶部的撥款遲遲不到位,戶部自然不依,馬上反駁。
帝王喜靜,這是朝野皆知之事,所以,若是金殿之上稍有喧譁,顧城風必定會喝止,但今日,高臺之上的人一言不發,任由工部和戶部兩幫人馬吵得沸沸騰騰。
可是讓燕京提督韋銘志感到納悶的是,高臺之上的帝王看別人時,眸光只是冷淡了些,看他時,他著實覺得後背浮起密密麻麻的冷汗,那原本讓人賞心悅目的桃花眸,今日簡直挾了刀子般,嗖嗖嗖射來。
韋銘志心裡一直髮虛,昨日早朝時好好的,今日自已一句話未表,也沒機會說錯話,似乎沒得罪帝王呀!
而金殿之外,賀錦年一直御書房裡等著顧城風下朝,到了午膳臨近時間還不見顧城風的人影,她心裡堵得發慌,又擔心顧城風餓著,便去御膳房,做了一碗清熱的蓮子百合粥,帶到金殿的後堂。
大殿上,正吵得開交,工部和戶部的兩撥大臣正在為今年的春汛在爭吵。
顧城風剛登基之初,賀錦年對於蒼月國隔三五年一次氾濫的河道,曾提出建防堤不如挖渠疏導,但一提出,顧城風就否決了賀錦年的提議,首先一個原因就是國庫不夠充盈。
燕京運河,是百年前顧奕琛花了近十年才完工,幾乎耗費了舉國之力,且是國家統一,無外患的情況下開始這個工程。
而現在,顧城風剛從顧城亦手上接過蒼月,雖然和平交接,但顧城風已經在籌謀對大魏開戰,所以,國庫裡的一筆錢,他想留著。
顧城風這個想法自然贏得將士的擁護,但工部就難了,沒了國庫的支援,這每年的防汛壓力就相當大,若是汛期短、水量小還好,一旦遇到洪水,淹了良田和村莊,那朝庭嚴究下來,被摘了烏紗帽還是工部的大臣。
所以,每年到了這時候,工部就會頻頻上奏要求戶部多撥些款項用於防汛。
而戶部是統管整個國家的財政,西北與外族接壤,每年要撥多少肯定是不能少。明州郡是朝庭重兵所在,自然也不能省,還有國家用於開辦學府的費用,這是皇上親自過問的,更是不能省,諸多安排下來,能給工部的自然不多。
所以,每次這個議題一上,工部和戶部肯定會辯得面紅耳赤,甚至連聲音都控制不住,在金殿之上吵起來。
賀錦年不便直接上殿,隔著簾默默注視了顧城風半個時辰後,見他無絲毫退朝之意,擔心他的胃餓出毛病,便觸了一下簾子,發出輕微的動靜,
太監總管極為醒目,瞄到簾後賀錦年的身影時,故意裝作意外地輕喚一聲,“五公子,您……”
果然,引起顧城風的注意,他微微轉側身子,長睫淡淡地掃了一下,見到賀錦年端著托盤站在簾後,小臉半仰著看著他,眸裡透著低低地乞求。
他委實無耐地輕嘆一聲,其實,賀錦年一到大殿之後,他就知道,只是硬著心腸不去理會,讓她償償等待究竟是什麼滋味!
顧城風揚手示意總管太監宣佈暫時休朝一個時辰,讓御膳房給大臣安排午膳,待下午接著議。
顧城風走到殿下,賀錦年忙奉上蓮子百合粥,“正好熱著,你肚子該餓了吧!”她開啟瓷盅,裝了半碗,捱到顧城風的身邊,勺了一小匙喂他,“償償,沒放糖!”
顧城風沒有讓她喂,自行接過,喝了半碗,轉首,看她含著笑乖巧地站著,便輕問,“吃了?”
“沒敢呢,人家犯了錯誤,餓肚子是應該的!”賀錦年看他怒氣褪了一些,膽子也大了,馬上開始討好地逗他開心。
果然,嘴角輕輕彎開一絲的弧度,低不可聞地嫌棄一句,“自作聰明!”
賀錦年知道這事算是過了,她馬上自行裝了半碗,挨在顧城風的身邊,捧著碗吃得眉飛色舞。
吃完後,兩人淨了手,顧城風坐著,摟了她在懷中,看著她,淡淡出聲,“你……碰了她?”桃花眸一眨不眨,很美,長長眼睫根根清晰可見,眸光在透進來的午後陽光中,帶著光影在緩緩流淌,似清沏如水,又矛盾地夾帶著複雜,如古井深潭,看不出深淺。
她愣愣地搖首!
他突然吻住她耳蝸,“你說說,你碰了她沒有?”
溫溫熱熱的氣息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