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天眉峰一挑,“姚族長老?相傳百年前姚族賴以存在的祭壇曾被人下了禁咒,讓姚族百年無子,這個族不是早已沒落了麼?”
祭壇受詛咒後,百年內,姚族確實已無男子可出,為了延續姚族的僅有的血脈,姚族不得不打破不通婚的族規,允許姚族女子下嫁顧氏皇族或是蒼月的仕家高門,可惜,生下的兒子還是被禁咒所制,不出百日皆夭折而亡。
倒是誕下的女兒皆存活了下來,只是隔了百年,姚族後代中經過一代一代的繁衍,血脈中的靈性全失。
“雲大人恐怕不知,姚族雖沒落,但當年的姚族長老大都活了下來,他們如今看似隱於姚族聖地,不問世事,其實,他們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旦這個契機出現,他們會傾巢而出,趁機復興姚族!”
“什麼契機?”宗政博義寒著聲。
“如今,他們已找到姚族聖子姚清淺,且姚族聖女百年前遺下的血衣又安好的儲存在姚族聖地,他們現在只缺陷一本上古遺族札記的上冊,就可以用法陣,恢復姚族祭壇的靈力。”
“上古遺族札記上冊?”許久不語的秦邵臻突然開口,東閣曾幾次在他面前提及,上古遺族札記的下冊他在五年前的一家酒倌裡找到,可惜交到了顧城風的手中。
東閣幾次設法想憑藉自已天生的異瞳找到上古遺族札記上冊的下落,皆無果。
“是的,我想,姚族已經知道上古遺族札記上冊的下落!”七天前,顏墨璃正適清醒正時,牢獄同情她,給了她一個時辰的放風,她被帶出地牢時,正適星夜。
正當她享受難得一刻的清風徐徐時,西北方突然出現星相異動。她雖然失了顏墨璃的肉身,但她靈魂記憶尚存,所以,她從星相異動中看出,有兩股法術在惡鬥,且這兩股術法皆來自姚族。
最令她感到驚異的是,代表顧容月的紫微星突隱突現,震盪不已,仿似有一股新的勢力要強行代替其位。
她觀察了整整一個時辰後,疼痛來臨,她又半陷入了瘋狂的狀況。
今日復醒來,她憶起那日所見的星辰鉅變,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過來。
她知道,蒼月的帝王顧城風並非駕崩,而是被高手隱去了紫微星氣,避開血咒,並且,被人施術穿越到中國,準備去尋找她放在中國的上古遺族札記上冊。
而上古遺族札記上冊存放的地方,她曾經在通州大牢受賀錦年的刑訊時,在疼痛滅頂之際,洩露出來,當時的她以為,窮盡賀錦年這一生,她也無法穿越時空,拿回上古遺族札記。
沒有上古遺族札記上冊,血咒永遠不會訊息,姚迭衣無論轉多少世,血咒皆如附骨之蛆,讓她和顧城風不得相守。
想不到,顧城風居然有這本事,找到了能人,助他穿越時空,不僅找到了上古遺族札記上冊,還成功地帶回來。
究竟是誰幫了賀錦年與顧城風一把,是姚清淺麼?
她很快就否認了這答案,因為百年前,姚清淺一出生就身受過祭壇的詛咒,是聖女用血液護住他的性命,最後送進結界之中方保住性命。他的靈根早已在一出生受詛咒之際便受損,雖說現在年滿十六,聖女在他體內所下的封印解開,自行延承姚族後人所特具的上古遺族札記下冊術法,但他的靈力絕無法安全護送一個人穿越時空,到達另一個國度。
這個人究竟是誰,她一時之間無從猜測,唯一能確定的是,此人必是姚族後人。
“札記上冊現在在哪?”秦邵臻退開一步,繞回御案之後,坐下,平靜地看著顏墨璃,“在沒有看到上古遺族札記上冊之前,你的話,朕一句也不信!”
“是,反正我……已經如此,這個秘密說出來,你信不信也無所謂了……這百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和申鑰兒會錯過……又為何,你會成為秦邵臻……百年前,你究竟又是誰,或是……為何百年來,我一直在你的身邊,這個秘密我再也沒必要守了,或是罪,或是錯、或是錯愛……或是一段孽緣,你總歸應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日……若你肯憐我,或許能改變我的命運……。”她慘然一笑,雙臂習慣地環抱著自已,似冷似孤單,含糊的聲音中帶著幽幽歲月般的空洞,“我與姚迭衣是同父異母的姐姐,我的母親是丹東的皇后,我的父親是姚族族長……”
顏墨璃眸光變得幽長,彷彿穿透時間的遂道——
百年前,丹東帝國皇宮。
九月金秋,晨間花瓣上的凝結了霜霧未褪,納蘭莉長髮散亂地披在後背一路逛奔在廊道之上,過往早起的宮女太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