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在大家的見證下,一手交錢一手交契。”說著從阿晉懷中掏出銀票,一張一千兩,共五張,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你!”老鴇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被人耍了,她沒有想到,對方一個小破孩子,居然會有這等魄力。
眼珠子一轉,正待開口,卻被悅昕搶先一步截住,“老鴇,開門做生意的,說話算話啊!否則咱可不同意,鬧上官府衙門,大家可都是我的證人啊!”
眾人紛紛應和,卻有些雲裡霧裡,這五千兩買一個小男孩,老鴇還能不同意?
老鴇眼眼珠子一轉,看情形,好漢不吃眼前虧,溜了再說,“好說,您裡面請,咱細細聊聊。”
她姐夫,那可是在衙門裡當差的,她還怕了他一毛頭小子不成?
“不用!”悅昕頭一偏,一口回絕,“就在這,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不交,官府見!”
“你!”老鴇無奈,見眾人都往她臉上瞧,咬咬牙,“好!容我提醒客官,在咱鎮上,還沒有人敢和我們怡樂院搶人的!”
悅昕假裝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給了對方一個欠抽的燦爛笑容。
“好說,老鴇放心。”說著用力抖動手中的銀票,銀票相互摩擦的沙沙聲,清晰可聞,“我這不也沒有搶麼,明碼標價,咱這是正大光明的買賣,皇帝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眾人紛紛笑開,這小娃子,真是有趣。
“好好!很好!那你!稍等!”咬牙切齒的聲音恨恨傳來,老鴇瞪了她一眼,面露威脅的猙獰。
眼看著對方如地痞流氓般無所忌憚,她心裡微一沉吟,閻王好鬥,小鬼難纏,讓人不得不防。
她轉頭,和阿晉耳語了幾句,阿晉身形一閃,一瞬便沒了蹤影。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肩上扛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幾乎同一時間,老鴇從樓中邁出。
因為腦充血,男子臉色通紅,看他停下來,趕緊用手用力地拍著阿晉的背,喘息道,“放…放我下來!”
阿晉手一鬆,男子終於雙腳著低,他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嚇…嚇死我了。”
“陳主簿,我要和這位老鴇買了這男孩,想請您做個見證,在官府立下文案。”說著恭敬地扶著他,將他扶至眾人面前。
老鴇臉色一僵,他…他是衙門的主簿大人!
“哎喲,陳主簿,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她迅速地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迎了上去,“陳主簿,您請裡面坐。”
說著硬擠到他身邊,屁股一扭,將悅昕擠了出去。受不住她身上濃烈的脂粉味,她輕捂鼻子,後退數步。
“大人,您還記得我嗎?我曾經到過府衙,我姐夫在衙裡當差,我還拜見過您和知府大人呢!”老鴇一臉諂笑,眼看著臉上的粉因為笑得過於誇張,而有些掉落,陳孝皺眉微退開半步,眼光卻極其陌生。
陳孝,衙門主簿,不惑之年,平日裡輔助知府處理各項事務,工作還算勤懇奮進,深得知府信任。因為航線之事,與悅昕有些交集。
陳孝擼了擼下巴短鬚,環視一週,雖不凌厲,卻也讓在場的其他人微微屏吸。
目光從悅昕帶著淡笑的臉上劃過,落在花枝招展的老鴇和地上的男子身上,大致有些明瞭,心裡嘀咕著,現在的有錢人家真是…
但是面上還是端得很直,“在下明白了,我會將它整檔存案,你們開始吧。”
“看這外面天熱的,主簿大人裡面請,喝杯涼茶吧!”
還沒等她有所行動,悅昕已開口止住了她,“老鴇,交易做完再喝茶不遲。”
老鴇用袖子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角餘光撇了眼地上的少年一眼,轉身對旁邊的人說著什麼,那人領命進去後很快便出來,手上一張輕薄的米色紙箋,晃動間只能看到一片煙中微帶紅。
果然,剛剛老鴇拿的,是一張假的!悅昕眼裡有著怒氣,卻並沒有發洩出來,只緊握的雙手洩露了一絲情緒。“老鴇,這是說好的五千兩銀票,你數數。”
老鴇顫抖著接過銀票,心卻在滴血,這個少年,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卻長得非常漂亮,尤其是他身上淡淡的憂傷氣質,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他們的鎮店之寶!
對方不情不願地將賣身契出,在悅昕即將接過時,又一下被縮了回去。
“等一等。”老鴇咬咬牙,仍不放棄,“我剛剛說的價錢是隨便胡謅的,你得再給點,這小子長得可是國色天香的!”
說著走到地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