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仰頭恣意大笑起來,只是笑聲裡,帶著一絲不易為人所察覺的痛苦,“她一定是找地方躲起來了,而以她的能力,若她想躲起來,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他剛一說完,便見軒轅澈忽然大變了臉色,握劍的手甚至不穩的上下搖晃起來,彷彿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他微垂了背,以劍頂地支撐著自己。
“你說,她讓你對朕保密?”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和害怕。
“是,所以軒轅澈,她一定是因為厭倦了被你一次次傷害,而選擇離開你,離開這裡!”
霸天篤定地一次次這麼說著,彷彿只要說得多了,便可成真。
對方的話,卻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致命稻草,只見軒轅澈臉上的血色正迅速地退去,他握著劍的手,終於劇烈地顫動起來。
他了解她,他知道,如果不是最後真的痛苦得絕望了,她會有幾千種辦法,讓霸天答應暫時地放棄追捕,而不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如果不是心殤得沒有希望,她根本不會假裝不在意,甚至讓他隱瞞下此事,相反,她會以此事來作為威脅,讓自己光明正大地離開,因為她根本放心不下在京城裡,她的那些羈絆和牽掛,否則,她不會一次次對他妥協,以她的性子,早就已經離開。
她會如此費盡心機,只能說明,她已經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她想死,卻又不想拖累任何人,她…
一想起那個可能的結果,心裡的恐懼便再也無法抑制,他豁然起身抬腳邁出房門。
在經過霸天身旁時,他身形一頓,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滔天的恨意,“霸天,你根本就不瞭解她,如果你瞭解她,你就不會這麼對她!”
“軒轅澈,不要說得好像你很瞭解她似的,正是因為本尊瞭解她,才會答應了她的請求,但是本尊離開前,吩咐了兩名手下看住她,所以…”
軒轅澈聽聞面露狂喜,他極力剋制,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往常一般,“說,他們在哪裡?”
“不要以為本尊這麼好糊弄,要本尊告訴也可以,本尊有條件。”雖然卑鄙,但是霸天本便不是正人君子,以此為威脅,與他而言再正常不過。
“好!只要你能助朕找到她,你的任何條件,朕都可以答應!”
“皇上。”
“皇上!”
房中幾人聽他如此草率,皆驚訝地急急喚出了聲。
軒轅澈卻完全不理會,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霸天似乎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時間反應不及,只是如其他人一般,震驚地看向他。
軒轅澈見他久未有反應,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用力往上提起,咬牙道,“霸天,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朕的極限了,若再不找到她,如果出了事,朕說過的話,也一定會讓它實現!”
你們所有人,都給她陪葬!
彷彿忽然間明白了軒轅澈此刻的心急和焦躁,一直被霸天忽略的心裡那股如迷霧般重重的不安,此時終於漸漸清晰,他開始相信,這件事,脫離了他原先的設想,他一凜,忙將他當時吩咐留下來的二人告知。
“什麼!”霸天在聽說,悅昕一出房門,便以死威脅他們離開後,終於驚變了眼色,他一巴掌呼向他們二人,充血的眼裡一片猩紅,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憤懣,“你們這兩個廢物,讓你們看個女人,你們也能慫,本尊要你們何用!”
軒轅澈自從聽他們說,她以匕首用力頂著自己的頸脖時,他又抬眸去看地上那幾滴豔紅,額頭青筋迸進。
隨後微垂了頭顱,面露灰敗,只要一想到她當時無望的表情,他的心便痛得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旁邊,王雪的哭泣聲持續不斷地傳來。
“哭什麼哭什麼,”霸天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不耐煩地冷斥道,“已經確定出事了嗎?那個女人心思這麼複雜,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她的一個計謀,為了讓你們以為她想不開,可其實她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角落裡活得好好的!”
他說著緊蹙了眉頭,“本尊當時聽她的口氣就知道,無論有沒有後面那件事,她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所以本尊不信,她會自尋短見!”
軒轅澈彷彿被他的話所點醒,他重新抬起頭顱,眸含光亮,定著地上那幾滴血凝了一會兒,便大掌一拍,豁然起身,“王柱,護城軍暫時收編在你名下,帶著他們,就算將這方圓二十公里之內的土地全部給朕翻過來,也要將她給朕找出來!”
“是,末將遵命!”
在王柱離開後,侍衛重新押著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