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著人造的陽光照進來,投在兩人的身上,為二人留下一道黑色的剪影,就像一幅哥特風格的魔鬼與受難少女的宗教畫。
兩天之後。戴納伯爵的火焰玫瑰號抵達了鳳凰星,江瞳親自帶著李孟邢和澹臺野到港口迎接。戴納伯爵是老派的貴族,總是很喜歡講排場。星艦的艙門開啟的時候,先是一整支穿著軍禮服的儀仗隊騎著馬下來,他們的軍禮服全都是最傳統的禮服,而且長得都非常英俊,每一個都像是從中世紀走出來的王子。
這支儀仗隊策馬緩緩走下星艦,在艙門外排成了兩排。相對而立。然後拔出腰間的長劍,高高舉起。而隊伍最前面的兩名士兵吹起號角。
在號角聲中,一身黑色禮服的戴納伯爵走了出來。身邊跟隨著兩名穿著中世紀盔甲的劍士,他俊美的容顏、高挑的身材,還有那種彷彿從中世紀走出來的藝術家氣質,讓眾人眼前一亮。
江瞳、澹臺野和李孟邢三人都滿頭的黑線,這排場也太大了,哪裡是訪問,這根本是歐洲國王登基好吧。這樣一對比。倒顯得他們鳳凰星跟草臺班子似的。
幸好江瞳沒有把小學生們全都叫來排成兩排捧著鮮花高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否則她估計能創下全銀河聯邦最俗典禮的記錄了。
戴納伯爵朝江瞳走來,看到她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驚豔,隨即嘴邊漾開一道溫柔如水的笑容,眼中帶著一種少年人才有的熱切。彷彿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終於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了。
“江瞳星主閣下,能夠再見到美麗的您。真是我的榮幸。”他按照傳統禮儀執起她的手,嘴唇在距離她手背兩厘米處輕輕吻了吻。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吻手禮,真正的吻手禮是不能接觸到女性的肌膚的,而是象徵性地做出親吻的樣子,一旦接觸到了肌膚,或者吻出了聲音,又或者吻到了手腕以上,都是極為失禮的。
星主這個稱呼也是比較古老的了,在大航海時代很流行,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提及。但江瞳除了一箇中級國醫之外,並沒有什麼官方的身份,在這種正式場合,稱呼女士是不合適的,因此他稱之為星主。
江瞳收回手,朝他微微點頭:“歡迎您來到鳳凰星,尊敬的戴納伯爵。”
在整個接待的儀式流程上,戴納伯爵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江瞳,那雙漂亮的眼睛含情脈脈,彷彿江瞳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都能讓他高興。
澹臺野對此很不高興,一整天臉色都是黑的,待夜晚歡迎酒會結束,江瞳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他跟在她的身後,冷著臉說:“這個戴納伯爵不安好心,小瞳,你要小心些。”
江瞳給了他一個寬心的微笑,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照樣由江瞳帶著他到處參觀鋼鐵之城,而李孟邢和阿瑟則開始和戴納伯爵所帶來的智囊團們開始商談合作事宜。
戴納伯爵雖然看起來像是為江瞳所著迷了,但是他的智囊團一點都不含糊,雙方開始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拉鋸戰。
這天中午,用完午餐,江瞳回自己房中小睡了一下,下午便來邀請戴納伯爵參觀鋼鐵之城的學校,在他房間外面,她遠遠地便聽到悠揚的小提琴聲。
門虛掩著,江瞳站在門外,從門縫看進去,便見戴納伯爵正在拉小提琴,他拉了幾個音,便停下來在曲子上填寫幾個音符,然後又開始拉。
江瞳敲門進去,戴納伯爵揚起頭,臉上帶著驚喜和溫柔的微笑,江瞳說:“我打擾到你了嗎?”
“不,沒有,美麗的女士能夠親自前來,令我萬分惶恐,哪裡有打擾的道理。”戴納伯爵說。
江瞳拿起他放在手邊的曲譜,微微驚訝道:“這是您寫的曲子嗎?”
“是的。”戴納伯爵幸福而又甜蜜地說,“這是為我所深愛的女子所譜的曲,已經完成了大半了。”說到這裡,他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江瞳星主,我能拉給您聽嗎?”
“當然。”江瞳點了點頭,坐在他身側的沙發上,戴納伯爵幸福滿滿地拿起小提琴,琴弓在琴絃上劃過,優美動人的曲調如流水般從絲絃上傾瀉。
動聽而又感人的音色、洪亮而又豐滿的力度、極具穿透力的音量,以及其中所蘊含的深厚濃郁的感情,都如同流淌的清泉,在這間豪華的屋子之中不斷地迴盪。
一曲終了,他側過臉來看向江瞳,似乎在期待著她的讚許,江瞳微微頷首:“真是美妙的曲子,您的那位心上人一定非常幸福。”
戴納伯爵眼中的情感又深刻了幾分:“您……喜歡這首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