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來吉祥這日子也有不好過的時候。”裴羽伸出手,“快過來,讓我哄哄你。”
蕭錯忍俊不禁,“先起來是正事,特地回來跟你一同用飯。”低頭親了親她臉,“我讓小廚房給吉祥準備點兒吃的,帶它去後園找如意。”
“嗯,好啊。”
這日上午,蕭錯到巳時正才去往京衛指揮使司。
裴羽總算知道為什麼好多人詬病他偷懶多閒不著調了——人家上半天要下衙用飯的時候,才見到他的人影。
蕭錯出門之前,總算和裴羽把吉祥哄得高高興興的了,自然,也沒忘記吩咐甘藍、水香在一旁仔細照看著,讓她別跟如意、吉祥由著性子嬉鬧,摟摟抱抱的舉動決不能有了,並且一定要及時洗淨雙手。
再疼愛它們,也要分時候。
裴羽在一旁聽著他破例對丫鬟說了這麼多,有些感動,還有些想笑,心說好像我自己不知道輕重似的,況且人家如意、吉祥也只愛往你身上蹭,跟我可是一直很乖的。
蕭錯慢悠悠瞥了她一眼,微微揚眉。
裴羽只當沒看到。
用過午膳,她在正屋院中轉了轉,看了一會兒擠在窩裡的如意、吉祥搶布偶,又看了看院中開得正好的海棠,這就算是消食了,繼而回室內小憩。
裴夫人和裴大奶奶都說,看她這情形,到兩個多月的時候,貪睡的情形會有所好轉。並且都說這期間貪睡是好事,本就該多在床上歇息。
裴羽只認同大部分,末一句並不能全然遵從。有喜之後,不睡的時候,她反倒不能長久悶在房裡。由此,每日還是稍稍走動,顧大夫也說只要是出於習慣的事,有喜之後又不覺不舒坦的話,可適度循例而為。最初幾個月連地都不下,養的身體過於嬌貴的話,也不見得是好事。
拜蕭錯所賜,她可不就是習慣了?自去年冬日到現在,每日都因為飯量的增加在府裡遊轉好一陣子,不到覺著疲憊時不罷休。如今只是在正房裡打轉,比之以往已是懶得不像樣。
午睡醒來,甘藍回來了。
裴羽意外,“不是說了,要你多在家裡住幾日的。”
“家裡一切都好。”甘藍笑著行禮,繼而道,“奴婢的娘、弟弟白日裡很是忙碌,晚間又要忙到很晚,不忍心再讓他們抽空與我說話。況且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依著他們的心思找了個營生,自己真是一竅不通。看著井井有條的,放心了,便回來當差。”其實,是太久的聚少離多、處境迥異,讓她與兩個親人共同的話題太少。
裴羽指一指身旁的小杌子,“坐下喝杯茶,說說話。”
甘藍笑著稱是,先是一一答了裴羽關切的詢問,繼而,說了昨夜的所見所聞。到底還是小姑娘,說到末尾,已是臉色微紅,“後來,崔四公子把藍氏送回了酒館,在門口站了片刻,便離開了。”
裴羽的語氣不無愉悅:“看起來,兩個人是有轉機了?”
“奴婢是這樣盼著的。”
“但願,崔夫人不再從中作梗。”
甘藍抿唇笑起來,“這樣說來,夫人真的是盼著這對苦命鴛鴦成眷屬?”
“這是自然。”裴羽頷首一笑,“讓崔四公子這般在意的人,與崔夫人母女三個定是兩路人——與其他娶個心術不正的女子,或是孑然一身獨守寂寥,娶藍氏最好。”
甘藍想了想,“真是夫人說的這個理。”崔振若是娶個與崔夫人一個鼻孔出氣的人,那麼,婆媳兩個明裡暗裡怕是會繼續針對蕭家的女眷,不斷尋釁滋事,那樣總歸是一個負擔;若是崔振的姻緣註定是黯然收場,他為人處世很可能會因為情殤變得陰險偏激,甚至沒了底限——於蕭錯,亦是負擔。而藍氏,讓崔振這般鍾情的女子在,起碼不是亂摻和門第之爭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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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吉祥的小脾氣動了真格的,在蕭府一住就是好幾日,並且一點兒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皇后派紅蘺來看了它兩次。它瞧見紅蘺就轉頭跑開。
紅蘺沒法子,又因讓皇后敏感打噴嚏的小花還未除盡,便隨它去——偌大的一個皇宮,安排的人手再多,也不可能在幾日內將一種花全部查詢完畢並清除乾淨。
三月十六,韓國公府傳出喜訊:昭華長公主誕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對於夫妻兩個及其親朋而言,都是莫大的喜事。要知道,昭華長公主出嫁之前,曾臥病在床幾年之久,若不是經由顧大夫悉心調理兩年多,不要說生兒育女,便是身子能否痊癒都是未知。
當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