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耳房,那是下人護院住的。殷裔可不打算這般委屈自己。所以在平樂的房間和院子都沒找到她時,殷裔有些焦急了。
他伸手招來護院。
“女郎呢?”
護院都曾是他的暗衛,被分來保護平樂後,便改名易姓,成了平樂的家僕。
“女郎出門了,女郎讓小的回稟郎君,她去採買‘嫁妝’了,讓郎君不必擔心……”
“……”殷裔無語。這丫頭,鬧起脾氣來當真是雷霆萬鈞。
***
出了門,平樂越想越氣,覺得殷裔對王氏笑的太過燦爛了,又不是賣笑的。幹嘛露出那麼讓人心肝撲通的笑容。
這讓她不由得聯想起曾經那些攔下殷裔車馬,來自薦枕蓆的女郎……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氣,可她就是覺得心裡憋悶。不想留在家裡看那讓她煩心的一幕,平樂獨自出了門,有兩個暗衛在身後暗中保護著,這是何勁的安排,平樂己經漸漸習慣。
走著逛著,因為剛過午時,街上行人並不多。看著一片祥和的街道,實在很難想像一門之隔,城內一片歌舞昇平,城外卻是浮屠遍野。平樂己經記不清上一世,自己看到這些是怎樣的心情。
幸災樂禍。慶幸自己是氏族家的女郎。還是覺得那些腐爛的屍身讓她恐懼……
這一世,平樂滿心只有憐憫。
這一派歌舞昇平看在眼中,只覺得醜陋。再沒有前一世那幸災樂禍的念頭。看來人真的只有在經歷過死亡,才知道生命是多麼的寶貴。哪怕他低賤如草芥。
兩個護衛在平樂身後沉默著跟隨,彷彿沒有聲音的靈魂……靜,世界突然間變得一片寂靜。連擦身而過的行人彷彿都成了背景。
平樂的怒意漸漸淡了。
殷裔並未做什麼錯事不是嗎?她又何必生怒?她這怒意來的莫名其妙不是嗎?
明明己經在心底下了決定,為何見到他,還是情難自抑呢?
平氏阿樂……不要白白浪費了老天給你的這次機會。不要像上一世那般,最終落得個含恨而終……
不管你是平樂還是小七,不管殷裔所來目的為何。終究,橋路難相逢……不是嗎?
不知走了多久,平樂駐足,看著眼前陌生的街道。
一條,兩條,三條……三條岔路。每一條,都會將她帶到不同的地方,人生便是如此,選擇一旦做出,便沒有迴旋的餘地。
她能做的,便是勇往直前。不管前路等待她的是荊棘還是好運……
想明白這些,平樂打算打道回府了。本就是賭氣出來的,什麼採辦嫁妝,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己。既然一切雨過天晴,自己也沒必要在外逗留。
辯明瞭方向,平樂加快了步子。
杏花鎮雖小,構局卻與郢城相似。富人有富人的集中地,下等人有下等人的聚居地。平樂的院子在富人與下等人中間,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知不覺,平樂竟然走到了下等人的聚居地……好在時間尚早,人們都出去勞作,才沒人注意到明顯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平樂。
見平樂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身後兩個護衛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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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存稿君,希望不會出啥問題~~~
【一零二章】命中既定
【一零二章】命中既定
自家女郎剛剛好像魔怔了,就那麼不管不顧的胡亂一通走。明明說出來採買,見到店鋪卻頭也不抬。他們跟在後面,心裡七上八下,正想著要不要抽出一個人回去稟報郎君呢。女郎似乎終於恢復正常……
平樂也發現自己來了不該來的地方,步子不由得加快。
眼看要走出小道,來到主街。只要上了主街,往來的人便漸漸多了,那時一個單身女郎便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可越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主街己遙遙在望,卻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兩個護衛聞聲,不由擔憂的上前,將平樂護在身後。
這時,一隊人馬出現在平樂的視線中。
一眼望去,有十幾個人,人人手裡都拎著武器,有刀有劍,從他們的裝扮看上去像是庶民。可讓平樂奇怪的是,十幾個人,明顯在護衛著中間的那個人。他們身後,有黑壓壓的一群人提劍追趕著,跑在隊尾的瞬間身上便被砍了數刀,轉眼間便人間蒸發般的消失在平樂的視線中。
眼見兩撥人馬都像平樂的方向跑來。兩個護衛不由得面露驚恐之色。
因為向前的路只有一條,他們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