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個兩難之境。
一朝生,一朝亡。沉默了許久,平樂最終輕輕對著小腹道‘或許前世欠了你,所以今生,阿孃一定會保全你,一定會……’
至於她的雙腿,殷裔也曾為她細心診治過,卻邊他也滿心不解。在跌下之時,因他援救及時,平樂除了幾處擦傷,並未有傷痕。
若真的有什麼,孩子豈不早己不保?
孩子即無恙,平樂為何一直無法走路?驚嚇過度?這也說不過去,都這麼久了,再大的驚嚇也該復元了,何況平樂並不是那種膽小的女郎?
即無外傷,也無內傷,可平樂就是覺是雙腿無力?
這症狀?
殷裔也很是費解,所以最近在嘗試用內力幫她恢復。只是收效不佳。平樂雖也在意,可好歹她死過一次了,她知道有些東西不可強求。
上一世環境險惡,這一世好歹沒有與那姬三扯上關係,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也許老天覺得不能讓她這般輕鬆生子,於是給她加了些額外的困難。
除了生活有些不便,平樂倒尚能忍受。只是楚溯……他似乎鐵了心,平樂有些擔心,若自己真的無法保住孩子,自己的命運會變成什麼?
殷裔和周悠很晚才回來。
回來後,二人齊齊來看平樂。進屋後,周悠有些歉意的開口。“阿樂,楚君己定下迎娶時間,便在半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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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章】大禮(一)
【一七三章】大禮(一)
果然。
“我知。”平樂點頭。
“阿樂,時間會不會太倉促,你的腿?”周悠一直以為平樂的腿是落崖所傷,殷裔通醫理,所以一直由殷裔診治,可似乎未見好軒。
“無礙。還是早些行了大禮,你們也好早日回程,楚國不是長留之地。”現在楚溯之所以沒有動殷裔和周悠,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可難保時間長了,那人會不顧一切,在平樂的印象中,楚溯其實是個瘋子。
哪有一國帝君獨自闖入敵國殺人的。也只有楚溯會這樣的。
毓帝雖然殘暴,可還知道惜命,他是不會讓自己置身險境的,可楚溯這人完全不同,他就是個戰鬥瘋子……前一刻或許還笑臉相迎,下一刻就能拔刀相向。
周悠沉默片刻,點頭退出房間。
平樂抬頭看向自始至終沉默的殷裔。
“郎君,還有何事?”
殷裔這才側目看向平樂,他覺得心有些疼,她這般生疏的與他說話,彷彿他真的是個無關緊要之人,哪怕她己知肚中孩子是他的血脈。
她怎麼能這樣狠心。怎麼能?
怎麼能在周悠將半月後出嫁的訊息告訴她時,只是輕輕點頭,甚至還說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早些成親的好,殷裔覺得,從小到大,但凡他在意的,總是會輕易得到,可對於平樂,好似他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會將她推遠……
“阿樂,你真的甘願留在楚國?”
“郎君這問題問的不嫌遲了些嗎?都到了此時,難道還有另一條路可走?”殷裔笑了,搖頭。“自是沒有了,是我糊塗了,你早些睡吧。至於腿傷?我會想辦法的,你勿擔心。”說完。殷裔再不看平樂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看著殷裔的背景,平樂的眼睛有些泛紅。
終於,結束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在晉國時,哪怕與何勁在淮陽城外隱居,她總覺得他與她,沒有真的結束。果然後來他來了。
如果便那般嫁進殷氏,未償不是一種幸福。
忘記便忘記吧,守著那個尊貴的身份。平樂想。自己或許會活的很好。可是……不甘心啊。心,總是悶生生的發疼。她想讓他記起她,記起他們曾經一同經歷地的一切。
最終,落得個那般下場。
本應結束了的。可在晉宮中那驚鴻一瞥,公主府那緋麗一夜,終究,有了無法割捨的關係。現在,這些關係終於要全部割捨了……
就算他不願,也無法改變楚溯即將迎娶她的事實。命運這個東西,實在弄人。
平樂告訴自己一切都將過去了。
不管未來如何,終究再與殷裔無關,再與晉國無關。這也算是自己終於脫離了毓帝掌控,對她來說,也算是一樁好事,至於嫁給楚溯……反正自己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嫁給誰。似乎關係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