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映出身風塵,演戲彷彿與生俱來的,當時便落著淚,露出一張強忍著愛意的小臉,很是委屈的點頭,這張臉若換任何一個郎君,或許都會心生憐意,可她面對的是楚溯,楚溯對阿映的表情視而不見,阿映無法,只得乖乖去伺候平樂。
此時,她跟在二人身後,覺得自己終於尋到機會了。
若是在帝君診治殷裔途中,她出手相助……帝君沒有食言,所以平樂不能找帝君的麻煩。若一擊得中,殷裔真的死了,到時,帝君定然會獎賞她的。也許,會讓她與平樂平起平坐也未可知。要知道,平樂帶來了麻煩,而她幫助帝君解決了麻煩。
想到那一幕,阿映覺得身體中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她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要出人頭地了……
平樂,你雖然可以引誘帝君出手救治殷裔,可帝君心裡定是不願的。所以到時她出手,帝君定不會怨她……走在前面的平樂突然間覺得身後有些異常,猛然回頭,楚溯見此,也隨著平樂回頭看去。
什麼人都沒有。
這坐鎮子本就被晉毓屠盡,現在鎮中都是楚溯的屬下。
皇帝出行,早有人吩咐戒嚴。所以街上沒有一個人。
楚溯並不怕周悠出手害他,畢竟是師兄弟,當然他們關係很是親厚,何況他們還仰仗他出手救殷裔呢。而且他還帶著阿樂,若事情真的出了變故,平樂便是籌碼。
所以楚溯當真只帶著平樂。並未帶一個侍衛。何況自己做的事,也不宜被大肆宣揚。
他的心腹知道,底層的將士全然不知。
救治敵軍首領,無論如何解釋也很難被認可。所以他決定秘密前往。
“發生什麼事了?”平樂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隱隱透著不安。可身邊有楚溯跟著,這廝的功夫還是不錯的,若真的有危險在身邊,他自然會感知的到。可他此時表情正常的很,只是因為要去為殷裔驅蠱蟲,所以俊臉一直緊緊繃著。
平樂搖頭。
“你在擔心我會耍什麼手段嗎?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說會救殷裔,便一定會救。他便這麼死於命蠱,著實可惜了。我還與他在殺場上一較高低。”楚溯以為平樂擔心他出爾反爾,所以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殊不知平樂從未懷疑過他。
“你誤會了,我沒有擔心你耍手段。我相信你。”她無法對他說清自己此時的心情,或者該歸屬於女郎的直覺,她總覺得有事會發生,可到底是什麼事,她卻又說不清。
一句相信你,讓楚溯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
“真的?你真的相信我?”在平樂心中,他似乎一直是素行不。良的。突然間平樂說相信他,倒真的讓楚溯高興的無以復加。連去給情場情敵,殺場死敵的殷裔續命也覺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平樂笑笑。
覺得有些楚溯便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對他,她或許太過苛責了。
他自幼也吃了不少苦,最終才爬上龍椅。做為皇帝,他待她己經很好了。她不能再苛求更多了。二人後面的路自在多了,楚溯尋了些新鮮的話題,平樂附和著,偶爾笑笑,遠遠看去,倒是很恩愛的樣子。
不僅走在二人身後的阿映覺得二人郎才女貌,便是早己等在那裡的周悠和殷裔亦如此覺得。
周悠只是自嘲的笑笑。
平樂身上似乎有種氣息,不知不覺便會被她吸引,當查察時,早己入了她的魔障。好在他中毒尚淺,還能自愈,可是殷裔和楚溯……
昏睡數日的殷裔今晨突然轉醒。他便將阿樂的辦法對他說了,他只是沉默著。
來這裡的一路上,更是未吐出隻言片語。
周悠無法從殷裔的臉上看出他的想法。對於平樂的犧牲,他是感動呢,還是無動於衷。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畢竟殷裔現在的狀態……
想讓他感動,怕是丟了性命也未必可能吧。
阿樂,你這又是何苦呢。
周悠身旁,殷裔定定看著越走越近的二人。遠遠看去,男的俊,女的俏,便那般相伴而來,似乎步步都可入畫。那女郎是平樂,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孃親,可她卻和別的郎君那般親親熱熱的走在一起,便是為了請楚溯救他性命,他也並不想看著他們走在一起。
理智告訴他,與一個女郎相比,他的性命更加珍貴。
一個女人願意為他身赴險境,最終求來楚溯親自為他親自驅蠱。他該覺得這個女郎很傻的。只有傻子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寧願付出一切。
可此時,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