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殷裔卻出乎意料的不再配合。難道他不想要命了嗎?
“五郎,還是快些讓楚君替你驅蠱吧。”周悠提醒道。可是,殷裔還是未動,平樂是真的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殷裔竟然還耍心思。不由得上前,想要拉殷裔到亭中落坐。
可是才走一步,手腕便被楚溯抓住。
“阿樂,你越界了……”楚溯指了指亭子,意喻平樂越過了亭子中間那道線,這彷彿是楚河漢界。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只是勸一勸五郎。”
“阿樂,世上還有比你更傻的女郎嗎?人家明明不領情,可你傻傻的送上門去任我欺凌……阿樂,你該死心了。”楚溯並不知道三年前殷氏祠堂發生了什麼,只是認為殷裔為了江山,為了權勢,最終捨棄了平樂,現在他的妻子可是周氏貴女。平樂己經被遺棄一次了,難道還要傻傻的為殷裔付出一切。
“你說這些做什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的交易裡可沒有這些,你只要為殷裔續命,我自然會履新承諾。”平樂努力掙脫,楚溯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其實平樂只是去勸一勸殷裔,而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並不是十分出格之事,可楚溯心裡有個感覺,彷彿平樂哪怕多走一步,他便再沒機會見到她了。
平樂正在回身掙脫楚溯的手掌。可突然間,她的另一隻手被握住。
平樂猝然回身,看到握住她手的人竟然是……
殷裔。
怎麼可能?從再遇開始,他便從未碰過她哪怕半片衣角。在他心中,她只是個己經過氣的女郎。除了為他生下長子,實在沒什麼存在的必要。
可此時,他的眼神……
“阿樂,什麼交易?你又承諾了什麼?”抓住平樂的手腕,殷裔竟然問了一個他不應該在意的問題。有一瞬間,平樂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是這世上最清楚殷裔發生了什麼的人,自然也知道那之後,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
也許她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那他現在在做什麼?竟然會關心她與楚溯的交易?她之所以毫無顧及的說出,便是吃定了殷裔不會在意,他此時最在意的該是他的性命。可為什麼?
平樂眼中的疑惑讓殷裔的眸子再次沉了沉。
做為一個郎君,卻讓一個女郎為他的性命而與敵人交易,這若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在天地間立足了。大丈夫,死便死了,如果這般憋屈的在世間立足,豈不是生不如死。
他不需要平樂為他犧牲,也不想平樂與楚溯做什麼見鬼的交易。
哪怕還能活一天,他只要看著她,她只要安靜的陪在他身邊便好。
見鬼的交易。見鬼的借驅蠱之名行誘惑欺凌之事。楚溯,當真該死。楚溯不鬆手,殷裔也不鬆手,這邊加力,那邊也加力,平樂覺得自己都快被扯成兩半了。
“放手,你們都給我放手。”老虎不發威,便真的被當成病貓嗎?真的以為她多好欺負嗎?
被平樂一吼,楚溯和殷裔對視一眼,不由得齊齊放手。
平樂先冷冷的看向楚溯。“我們說好的,只驅蠱,旁的事不議。楚溯你在做什麼?挑撥離間,我和殷裔之間還需要你挑撥離間嗎?我們本就沒什麼關係,之所以為他求醫,不過是想將一切了斷罷了,這樣糾纏著有五年了,我累了,不想再繼續了。怎麼?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的?或者你希望我繼續糾纏著他,不必管他己娶妻。”平樂一番話說的楚溯啞口無言。
殷裔覺得這番話初時聽著倒很有道理,可後面的?
什麼叫纏纏五年,什麼叫累了,什麼叫不想繼續了?
這事,她說了算嗎?
不等殷裔開口指責,平樂己調轉槍口。“還有你,真的以為自己是第一公子,便天下女郎都非你不嫁嗎?是,我在意你,我為你連命都可以拼上,可那又如何?你還是娶了別的女郎,別找什麼因為聯姻不得不娶的理由。你若不想,沒人逼得了你……弄成這樣一個結果,我也無話可說。此次,便當最後一次為你做些什麼了……
你還是快些坐下讓楚溯驅蠱吧。驅完蠱,我們好早些回營。”
平樂以退為進,希望沁裔和楚溯可以將該做的事情做完。
雖然這些話也算是她的肺腑之言,可她真的沒打算當著他們的面說的。
這樣一說,好像她自己多廉價似的。就算她真的很廉價,毫無所求的一個勁的為殷裔做這做那。可自己這麼說出來,該有多丟人啊。
可是,事情再次不按平樂既定的劇情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