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不由得掛起笑意。
雖然阿芙或許不願,可他不能再縱容阿芙留在殷氏了。當初之所以同意她出嫁,委實是他太過縱容她了,以為阿芙是個聰明的,該知道殷裔不是她的良人,進而果斷求離。做為周氏女,便是嫁過人,他也能替她找一個不錯的世家子弟。
雖然無法保證像殷裔那般出人頭地,可一世對阿芙好,與她相親相愛還是可以的。
可事與願違啊。
最終,卻落個慘淡收場的結局。
不由得,周悠看向平樂。若阿芙有阿樂這般性情,殷裔會不會……而他與阿樂……想到這裡,周悠不由在心中重重一嘆。
既然阿芙真的如阿樂那般。五郎也不會在意的。現在的殷五郎……當真是薄情的很啊。雖然他與平樂共處一世,而且也認下平安為長子。可對平樂,素來是冷臉冷麵的,平樂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對他柔聲細語的。
至於安兒,五郎看平安的眼神,簡直與看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一個三歲的孩子。若是乍然遇到父親,不該歡天喜地,整日的膩在父親身邊,讓父親馱著,讓華父親揹著嗎?
可平安那孩子,只是目不轉眼的與殷裔對視一番,然後不鹹不淡的喊了聲‘父親’,便再沒一文了,周悠看來。平安和殷十八的關係都比與自己的親生父親來的要好些。
這一家三口,迴轉了殷氏……
阿樂和安兒……周悠再次一嘆,明明平樂他們才剛剛離開曲城,他卻己經開始擔憂她們母子了。周悠派了隨從,隨著殷裔一行去濮陽,這次勿必要把周悠接回。其間。殷裔己派去過一潑人,可結果卻是周芙不同意回曲城。
他的傻妹子啊,竟然還對殷裔抱著幻想。
沒與殷裔再見之前。他或許還會在意周芙的意見,可與殷裔相處數日,他己看清,這個男人,冷心冷肺,能讓他的心湖微微泛起漣漪的,唯有平樂一人而己。芙兒,便是努力一世,也不會有絲毫作用。
既如此,便在可以迷途知返時。給她救贖吧。
平樂的心情有些起伏,每次來濮陽,對她來說都不算是好的回憶。不管是初次不管不顧的隻身硬闖,還是隨後的離去被帶回,或是那次濮陽解危。濮陽對她來說,是個如果有可能,並不想涉足之地。
一路上,殷裔一人一獨乘,她和平安一車。出了曲城後,平樂明顯感覺殷裔對她似乎有些疏遠。不似在周氏那般透著微微的暖意。
平樂輕輕一嘆,將平安抱得更緊了些,前路漫漫,不知等待她們母子的又是怎樣的考驗……
一路並不急著趕路,十日後,濮陽城在望。“阿孃,那便是濮陽城嗎?”平安好奇的探出小腦袋,指著高大濮陽城門,奶聲奶氣的問道。
“是。”
“城牆真高,比曲城城牆還要高……阿孃,我們以後便住在高牆裡嗎?”平安並不知道回殷氏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只要不和孃親分開,去哪裡對平安來說根本沒有分別。至於那個最近新認來的父親。
平安想到殷裔,不由得小嘴一嘟。
那個父親著實討厭的很,有他在,阿孃都不抱他睡覺了。而且整日的陰沉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半吊銅錢似的,真是不討喜。原諒三歲的娃,在他心中,半吊銅錢己經是天價了,那可以讓他買十串冰。糖葫蘆解饞。
平安說的無心,可話聽在平樂耳中卻有些氣悶。
高牆?是啊,高牆,殷氏是真正的‘高牆’,高到一旦入內,想再出來便難如登天了。不由得,平樂低頭看向懷裡的平安。
“安兒,一旦進去,你便再沒有這樣無憂無慮的童年了。你要學會生存,學會在別人害死你前,先弄死別人。你還要因為阿孃的出身而備受非議。安兒……怕不怕?”若仔細聽,可以聽出平樂話音中帶著微微的引顫抖。
平安抬起漂亮的小臉。
“進了那裡,阿孃和安兒便不必躲躲藏藏了是不是?長在後,安兒會有很多銀箔,阿勁再也不捕魚,安兒也不必賣魚了,是不是?”
“……是。”平樂心酸的回道,如果前一刻她還在猶豫,那平安的幾個問題無疑是瞬間讓她打消了所有的顧慮。
亂世之中,一個女郎帶著一個孩子,能保得性命己是不易,哪裡還能給安兒安逸的日子。可進了殷氏便不一樣了,殷氏勢大,更是一方霸主。
以前她可以說服自己不在意。哪怕殷裔娶了周芙,她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哭鬧,因為她的本性其實也有幾分冷情。想著殷裔既然不在意她,她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