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最怕的還是來了。照這情形看來,這些人十有*是被瘟疫所染。她己經竭盡所能的避免了。不飲生水,不食死肉,屍身火化……卻還是避免不了瘟疫的來臨。
迎上平煥期待的目光,平樂搖搖頭。
“瘟疫是死疾,我亦無辦法。”平煥並未失望,而是眼睛帶笑的望向平樂。“齊弟己盡力,我們現在只能聽天命了。”盡人事,聽天命。平樂感激的點頭。
這位兄長與平氏諸人比起來,簡直像天人。
這時,腳步聲漸近,殷五的聲音隨後揚起。“楚國小兒,你且隨我離去……”
殷裔上前,不知為何。他看到那楚國小兒與平家嫡子站在一處,只覺得心裡不是很舒服。那楚國小兒這幾日又瘦許多,大大的眼睛亦佈滿血絲,他知這些時日他確實疲憊。只盼著這數日的疲憊能有回報,不想,竟出了意外。瘟疫若起,他們便必須離開了。
他即使不願,殷氏諸人也會強行帶他離去的。畢竟在他們心中。一萬個庶民也低不上他的一根頭髮。平樂聽到殷裔的聲音,側身看向殷裔。有的人便是如此,哪怕身處亂世,哪怕院外流民無數,哪怕恐懼的瘟疫即將來臨,可他依舊一身白衣不染纖塵,漂亮的眉眼微微含笑看著她。
“公子是說要離開淮陽嗎?”
殷裔點頭。
“時候己至,到了我必須離開之時,楚國小兒,你且隨我一同離去。”他說過,讓他跟在他身邊。
要跟他一起離開嗎?去濮陽,去曲城……去國都,甚至去楚國。
要跟他一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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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艱難抉擇
【第三十章】艱難抉擇
聰明些,應該跟在他身邊吧,他即開口要他跟隨,自然會安排好一切。跟在他身邊,自然有出名之日。只是,她的家在淮陽,她的母親在淮陽。她還沒有機會告訴母親她依舊在世。她怕此次若離開。她便再沒機會見到母親了。
最終,平樂搖搖頭。在殷裔詫異的眼神中,輕聲道:“五公子,此時正是緊要時刻,說不定,那並不是瘟疫。如果我與公子一同離開。那些身死之人的家人,必不再火葬,那林中死獸,庶民必食,那樣一來,會死人無數。所以公子,楚齊不能走。”
一個小兒,一個瘦弱小兒,竟然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他不會離開,不會離開地動之地,不會離開瘟疫之處,不知為何,殷五有些氣悶。這是從未有過之事,從小到大,他的情緒極少外露。即便不快,旁人亦看不出。
此時也如此。
他點點頭,“即如此,你便留下。只是待我離開,殷氏不會再提供粟米,小兒,小心。”殷裔轉身,被劍士簇擁著離開。
這時,平煥手臂加力,拉了拉平樂的衣袖。不贊同的道:“齊弟,你該隨五公子離開。”此地危矣,今早有族人來知會他,平氏己要動身離開。淮陽大部分氏族都在準備。最遲不過三天,都會舉家北上,只有那些庶民,因路上無糧食果腹,不得不留在這裡等死,為了怕瘟疫蔓延,淮陽城主己將庶民趕至城外低窪之地圈禁起來,所以平煥希望身側的小兒能隨殷裔離開。至少,能保得性命。
若是殷裔離開,他一楚國小兒,在淮陽即無權,亦無勢,要如何活命?
平樂搖頭。
“郎君錯矣,此時楚齊若離去,自可保命,可郎君有無想過,瘟疫如虎,若不能控制,會如野火般燎原,到那時不僅淮陽淪為死地,就算與此地相隔數百里的曲城,英城亦不能倖免。
圈禁並非上策。即便是庶民,求生亦是本能,城外三里便是茂林,若有染病之人逃逸竄入林中,便再難尋找。翻過密林便是通往三城的官道。郎君請想,若是有人逃至官道,與不相干之人相交,下場會如此,這就好比一顆毒草,投入大江之中,整江水都會被染上劇毒。
五公子可走,大公子亦可走,楚齊卻不能此時離去,那此庶民若知我等全部離去,定然以為自己被棄,定會拼命脫困,到那時,即使淮陽城主亦無法阻止,需知在活命面前,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平樂說了許多,平煥從初時的不解到隨後的沉下眸子。
面前小兒說的不錯,那些庶民沒有飽腹的粟米,之所以沒有暴動,是因為面前小兒一直在努力助他們,不僅為他們遊說殷氏提供粟米,還為他們尋找安息之處,為他們能不被地動後的瘟疫所累,數日不得安眠,此時,殷氏見大勢己去,便催促殷五離去,堂堂殷氏嫡子,當然不可能為了庶民而亡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