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瑾軒苦惱的事情,蘇疏樾也苦惱過。
她的母親對她期望一直都是枷鎖,只是她被磨得已經沒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稍稍反抗還是按著她媽媽的期望發展。
但是白瑾軒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反抗。蘇疏樾回想歷史,其實也不知道白瑾軒算不算是反抗成功了。
他雖然在歷史上有名氣,但提起他還是會說起他的家族。
“你說的對,人生在世很難有絕對的自由,但是就像是你文章所寫的——及時行樂。”
一個有志的青年是不會願意得過且過,被枷鎖壓得直不起腰。
“我打算不日就去京州,大約會在中央任文職工作,從頭學起。不瞞你說,我以前厭惡政客,但現在卻覺得做政客比做被捆住手腳的人強太多。”
後面半曲舞,白瑾軒說了許多,把一些無法對父母對朋友說的話,都跟蘇疏樾說了。
就像是宣洩這段時間被“捆綁”的壓力。
“如果需要幫忙隨時通知我。”這句話白瑾軒說的格外認真,“我知道你是個有想法有主意的女性,我不會把我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我只能說我如果你去京州,我隨時歡迎,如果你需要幫助,我一定盡力。”
舞曲結束,兩人離開舞池,邀請蘇疏樾對白瑾軒來說,就是離開盛州之前最任性的事,他雖然還有許多話想跟她說,但那一支舞的時間已經足夠,沒必要再給蘇疏樾帶了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白瑾軒走進人群,蘇疏樾還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歷史中所描述的白瑾軒。
一個睿智的政客。
等到她回神又跟黎寬進了舞池。
樂曲換成了歡快的小夜曲。
“黎教授,你怎麼沒有跟劇團一起回去休息?”黎寬邀請人的手法太嫻熟自然,根本沒給人思考的時間,蘇疏樾都忘了手怎麼就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難得參加那麼高大上的宴會,直接回去了多可惜。”
黎寬反身帶著蘇疏樾轉動,臉上笑意燦爛的酒窩都在腮邊顯現。
步伐時松時緊,跟白瑾軒不同,黎寬純粹是找了個合適的舞伴,放鬆思維想法,享受翩翩起舞的感覺。
蘇疏樾被他帶動,整個人也變得悠閒輕鬆。
後了一步的楊家堃微微可惜,不過晚了一步就被別人搶了先。
優雅隨性的圓舞,蘇疏樾穿的雖然不是大裙襬的裙子,每次轉圈烏黑濃密頭髮飄動,帶起了陣陣花草香風。
宴會跳舞是在正常不過的事,除了章夫人那樣,不能接受自己丈夫以外的人觸碰的老式女子,都把跳舞當做正常社交。
蘇疏樾也就是跟白瑾軒跳的第一支舞有些稀奇,跟黎寬跳舞,有人知道了黎寬只是個教授,就沒了對他們的關注。
“這香檳度數應該不高吧?”離開舞池,黎寬看到蘇疏樾順手拿了一杯酒,而且喝了半口,擔心她喝多。
“黎教授放心,我酒量不差,幾杯酒還沒有你剛剛轉我的時候頭暈。”
離開了舞池,黎寬靦腆的性格又出來了,笑著搔了搔頭。
一直頭疼的大問題今天終於得到了解決,前途一片光明,他忍不住忘了形。
兩人說了幾句話,黎寬被之前為他獻過花的小姐請去跳舞,蘇疏樾坐在沙發上小歇了一會,看有要走的客人順便送了送客。
“想不想讓霍成厲更生氣。看到你跟瑾軒跳舞,他可是直接跟宣苓跳到一半就停了。”
蘇疏樾轉身看過去:“楊三少爺。”
“有沒有興趣跟我跳支舞?”楊家堃取下帽子,做了一個標準華爾茲邀請女士跳舞的姿勢。
“我為什麼要氣我家將軍,不過上次跳舞被你牽制的太厲害,倒是可以再試一次。”跳了兩曲,蘇疏樾舞癮也上來了,繃得太厲害,總是需要舒展肢體放鬆放鬆。
兩人進入舞池,吳孟帆本來在跟一位小姐說話,無意掃到匆匆結束了搭訕的心,立刻去搜尋他家上司的身影。
搜尋半天,發現霍成厲在跟幾位軍官喝酒說話,吳孟帆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擔心太多餘。
連跳三曲,他還以為自家上司會眯著眼盯著舞池裡蘇疏樾不放,沒想到那麼平淡。
但這樣也正常,本來將軍就讓他“保持清醒”,想必將軍本身看的一定很清楚,他的那些揣摩猜測,應該都是他想太多。
吳孟帆正想著,突然見到霍成厲動了,而且走向的方向……
吳孟帆看過去,舞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