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肅王沒有說過,我們也不會那麼做。”段雲琪正色道:“那日,父親拿了拜帖去求見肅王,從中午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才回來,我們一直以為肅王是不願意幫忙才會拖那麼晚,原來不是,父親見到肅王之後,就把想要請他幫忙找神醫張延齊的事情說了,肅王只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找得到張延齊?’,父親道是瑤兒跟他這麼說的,只要照著她說的去做,誠心懇求肅王就一定能夠找到張延齊。肅王聽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立馬就叫人準備了馬匹,頂著炙熱的大太陽出了王府,親自趕到城外五十里外的張延齊家把他找了來。你也看到了,肅王喜歡瑤兒,對瑤兒格外不同,要不是看在瑤兒的面子上,肅王不能做到這種地步。”
肖承啟不甘示弱地道:“如果我能一早就認識張延齊,那我也願意去找,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能為瑤兒做到更多做得更好,從小到大我為瑤兒做的事情數都數不過來,他有嗎?我認識瑤兒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在哪兒,我寵著瑤兒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幹嘛?他一個後來者,橫插一竿子,他這又算什麼?”
段雲琪也知道他對段瑤的心思,可是這個男女感情的事情哪裡那麼容易說得清楚,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扯清楚,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的為情所傷之人了。
段雲琪皺了一下眉頭,“你是不是糊塗了,這件事裡面,不管他是不是後來的,最重要的是瑤兒的心意。如果瑤兒願意,你不做什麼,瑤兒也會站在你這邊,但是如果瑤兒不願意,不管你做什麼,瑤兒都不會覺得你對。就像你剛才剪壞了瑤兒的荷包,那根本就是意氣用事,你可知道瑤兒為何會繡那個荷包給肅王?”
“為什麼?”肖承啟依舊氣鼓鼓地心裡不爽。
段雲琪拍了他一下,“是肅王要求的,肅王把張延齊請來給祖父治病,作為感謝,瑤兒就要繡一個荷包給他。”
“就是這樣?”肖承啟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段雲琪點頭,“就是這樣。”
肖承啟忽然想起那一日在食味齋門口碰到周成易的事情,當時周成易就看到了他身上戴著的荷包,他那會兒就覺得周成易的眼神很古怪,帶著那種只有男人才能看得懂的敵對之意。後來周成易一聲不吭走了,他還以為是他成功挑釁到了他,原來周成易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在這兒等著他,簡直是心機深沉,可惡!
“我要去找瑤兒。”肖承啟急道:“我要去跟他說周成易不懷好心。”
段雲琪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一把制住他,瞪著他道:“你是不是發傻了?你現在去?你才把瑤兒嚇到了,還剪壞了她繡的荷包,她正在氣頭上,你現在去見她?她會見你嗎?”
肖承啟心有不甘道:“那怎麼辦?我總不能讓周成易騙了她!”
“你當我段家人都不存在嗎?”段雲琪耐心勸他道:“你先回去,等瑤兒過兩天氣消了,你再來跟她好好說,現在去跟她說這些只會是火上澆油,更覺得你是故意使壞,對你沒好處。”
“那瑤兒那裡……”肖承啟還是有些猶豫。
段雲琪懂他的意思,道:“你放心,有我看著瑤兒,她不會有事兒。也不會讓肅王佔了便宜,這總行了吧?”
肖承啟默了一下,點頭,“這樣……也好。”
段雲琪拍拍他的肩頭,“回去吧,好好想想,該怎麼把瑤兒哄好才是。”
肖承啟“嗯”了一聲,懨懨地走了。
大街上行人不多,肖承啟懨懨地騎馬走在街上,心裡想著段瑤的事情,今日他剪壞了那荷包確實有些衝動,他就是看不慣周成易罷了,但是卻沒想到這裡面竟還有這些緣由,如果他早知道,他是萬萬不會幹這樣的事的,這件事真是幹得太糟糕了,不僅不能讓段瑤對他有好感,只怕還把她往周成易那邊推了。
現在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了,小時候他對段瑤幹了壞事,段瑤最多跑到他們的母親面前告狀,對著她的大哥段雲琪和二姐段馨撒嬌訴苦。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都長大了,如果他有什麼稍微做得不好,她可能不是去找他們的母親,不是對著大哥段雲琪和二姐段馨訴苦,而是對著其他的他不喜歡的男人撒嬌求抱了,一想到會這樣,光是想一想,他就萬分受不了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段瑤應該是他的,以前是,以後也是,他只需要到了合適的時候把段瑤娶回家就行,可是現在跑出來一個周成易,這個男人不簡單,這讓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他想他應該做點兒什麼才是。
長街的盡頭就是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