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烈包氏進了新柳家大門。
烈包氏第一次來新柳家,望著這個家,她這個做孃的心裡是又喜又難過,喜的是這個被她拋棄了二十年的兒子終於過上不錯的日子,難過的是,這個兒子這二十年來一定吃了很多苦。
“舅舅,舅母來了,請坐!”張倩見他們進來,從凳子上站起,忙拿了三張椅子安排他們坐下。
包金流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坐在一邊的柳俊,然後笑著跟張倩說,“外甥媳婦,今天舅舅給你們帶了一個重要人物過來,這位是小俊的親生母親,她知道我找到了我丟失二十年的外甥,急著從京城那邊過來了。”
“不是丟失,是拋棄。”一直坐在一邊的柳俊聽到包金流這句解釋,頓時蹙緊眉頭,一臉不悅的糾正包金流剛才的話。
跟包陳氏坐在一塊的烈包氏聽到柳俊這句話,一張臉色全變白,低下頭又嚶嚶抽泣起來。
她就知道這個兒子一定會怪她的,一定會怪她當年沒有拼命阻止那人把他給拋棄出去那個家,怪她這個當母親的沒有用,都是她的錯呀。
“好,就算是拋棄,可是小俊呀,你娘她當年也是有苦衷的,而且這些年來,為了尋找你,她每日每夜吃齋拜佛的,就是為了找到你呀,她還拜託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外面找你,難道這還不夠嗎?”包金流看著自己這個明明才三十八歲的姐姐,現在看起來就跟四十多歲一樣,這都是為了想這個兒子想成這樣的。
柳俊面無表情聽著包金流講完這些,即便他現在知道這些年來他這個親孃為了找他做了這麼多事,可是他心裡還是有恨,恨他們當年為什麼這麼狠心把他這個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扔掉,甚至還派人來殺他。
烈包氏哭得泣不成聲,目光幾回往柳俊這邊望過來,但也只是匆匆一撇就又馬上收了回來,她不敢看這個兒子,她怕看到兒子討厭和埋怨她的眼神,這樣,她會受不住的。
“就算是這樣,就能抵消他們狠心把我這麼一個無辜嬰兒拋棄到這裡,甚至還派人追殺我嗎?”柳俊冷冷看著包金流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居然這麼狠心,還派人去追殺你,我要是知道,我一定會拼儘性命去阻止他的。”烈包氏聽到柳俊這句話,哭得更兇,整個人都靠在包陳氏身上。
包金流一臉心疼的望著哭得這麼兇的烈包氏,安慰道,“姐,這事又不是你的錯,當年你是受害者,都是那家人沒有良心,才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你沒必要自責。”
包金流吸了下鼻子,眼眶紅紅的轉過身看著柳俊跟張倩說,“你們有什麼不滿的,請先聽我們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你們再決定是不是要原諒我這個可憐的姐姐。”
張倩拉住正要起身走開的柳俊,按著他坐下,然後笑著看向包金流,說,“舅舅,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都聽著。
柳俊不願拂去張倩這份心意,也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難堪,這才不得不坐在凳子上,把頭扭到一邊,彆扭坐著。
包金流朝張倩投來一道感激眼神,然後才認真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講出來。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大聖朝除了把聖蛇當成了是聖朝的國蛇之外,在大聖朝這裡還流傳著一個民間規距,那就是不允許婦人一生雙胎,認為雙胎的嬰兒都是不吉祥的。
要是生了雙胎的家庭,都是把其中一個掐死,剩下一個留下來餵養,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柳俊之所以經歷這一切苦難,都是因為這個傳統,二十年前,嫁到烈家的烈包氏懷孕生子,生下來一對雙生子。
生子這件事情本來是件喜事,可是因為烈包氏生了一對雙生子,這件喜事就變成了一件醜事。
烈家為了掩飾這件事,趁當時剛生完孩子烈包氏不注意,把其中一個孩子,也就是柳俊,把剛生下來不久的他抱給烈府的一位下人抱出去扔了。
剛好抱柳俊去扔的這位下人曾經得到過烈包氏恩惠的一位小婢女,小婢女不忍心把恩人的孩子這麼扔掉,本想把小柳俊抱到一處沒人知道的地方慢慢撫養。
只是小婢女沒想到烈府見小婢女沒回去,立即派人出去找,這才有了後面碰到柳老頭夫婦的事情。
聽完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倩頓時覺著天雷滾滾,這裡居然不準生雙生,而且還認為生雙生是這不吉利的事情,這事會不會太扯了呀。
在現代,有多少人恨不得自己生雙生,甚至是生多胎的人,這裡居然把生雙生當成不吉祥,真是太扯了。
柳俊沒有想到造就自己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