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剛剛才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他們怎麼會這個時候跑到廣贇江上來?”齊修遠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問道。
秦臻沒有回答他的疑問,相反把自己一次端在手裡的魚湯用調羹舀了一勺送到丈夫唇邊,“你先嚐嘗看著魚湯的味道怎麼樣。”
齊修遠狐疑地看她一眼,張口嚥下了妻子送到嘴邊的魚湯,“唔……味道不錯,挺鮮美甘甜的。”
“這就是他們這個時候會出現在廣贇江上的原因。”秦臻耐心地對丈夫解釋道。
原來在這廣贇江上,每到雲散雨收的時候,都會出現一種淡藍色的魚,這種魚吃起來口感頗佳,但是卻很難捕捉,只有在下過雨後才會從廣贇江的江心裡冒出頭來。
“這種魚的價格十分可觀,何家人又是打漁的老把式,自然不畏懼最後的那點風雨。”
“這麼一說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齊修遠感嘆了句,臉上的表情很有些複雜。
知道丈夫這是又想起兒子的秦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此刻她自己的心裡也不好受,只能轉移話題道:“我已經吩咐何家人送我們回鎮上了——到時候我們也能借著感謝他們的名義,多給他們一些財物,讓他們往後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都聽你的。”齊修遠明白妻子這是在愛屋及烏。
秦臻把碗裡的魚湯都喂完後,強壓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丈夫又躺回吱嘎作響的木床上,“知道你現在還疲憊的厲害,你再睡一會兒吧,等到了鎮上,我叫你起來。”
“登仙鑑……”
“放心吧,我懂的,等回家我們就測一測。”秦臻懂丈夫的意思,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就像是曾經拍兒子一樣。
很快,靈水鎮就到了。
秦臻把齊修遠喚醒,攙扶著還有些頭重腳輕的丈夫往甲板上走去。
何家人全家出動的過來相送,他們都很是感激秦臻拼著自己人受傷也要避開母女倆的英勇舉動……
如果是那些個心術不正的,對自己身下能有一兩個墊背肯定求之不得啊。
秦臻摸了摸襁褓裡的小蚌娘,想著自己兒子那一聲聲要多不捨就有多不捨得的蚌姐姐,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從自己如雪一般白皙的皓腕上摘下一個祖母綠手鐲,“等閨女長大了,做她的添妝。”如果可能的話,也能夠當做定親的信物……秦臻在心裡默默的想道。
何家娘子見狀,受寵若驚的連說使不得。
秦臻卻沒心思和她推攘,直接用鎮守夫人的名義強壓著何家娘子收下了,又讓收到訊息趕來的小叔子齊修述很是大力的獎賞了他們一番,這才扶著丈夫上了馬車。
他們回到齊家大宅的時候,秦父秦母已經焦急的等在家裡了。
見齊修遠夫婦過來,他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出來,問自己的女兒女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臻含糊的對家裡人敷衍了兩句,就迫不及待的在幾個丫鬟的幫助下帶著丈夫去好好的沐浴並且換乾淨的衣服去了。
等到一切拾掇好,元力耗空的丈夫也送到床上去好好休息後,秦臻才喘了口氣,有時間坐在暖烘烘的被褥裡和大家說話。
秦父問自己的女兒,寶寶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為什麼回家也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秦母也說他們真的是被恐怖的天象嚇了一跳,到現在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秦臻不知道該怎樣和父母結束,乾脆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昏睡的丈夫身上去,“阿爹、阿孃,別說是你們,就是女兒自己到現在也糊里糊塗的呢。”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秦父驚訝問。
秦臻點點頭,滿眼無奈地說了句:相公做事一向不喜歡解釋。
對女婿素來是推崇有加的秦父立刻就打消了刨根問底的念頭,還呵斥女兒道:女婿不告訴你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你可別胡攪蠻纏的給他增加負擔。
秦臻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這個‘吃裡扒外’的阿爹,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兩天後,齊修遠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和妻子一樣打算把轉世重生的事情爛到肚子裡的他,四兩撥千斤的就打消了大家的好奇心,到最後他們也只是模糊的知道:齊修遠認識的一個大人物,把兒子暫時交託到齊修遠手裡讓他養著,如今只不過是接回去了。
因為和小傢伙的感情還算不上有多深厚的秦父等人很快就將小傢伙給拋到了腦後,秦臻見此情形,心中莫名的有幾分悵然唏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