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秦母說了老長一段話。
恐怕現在的他們可沒那個閒情逸致為一個向來都不怎麼看在眼裡的庶子相看人家。
秦臻想起齊博倫夫婦腦袋上的那一頭包,在心裡默默腹誹。
齊練雯紅著臉依偎在自己嫂嫂身邊,因為親家太太聊起自己婚事的舉動而窘迫不已。
秦臻即便沒功夫與她交談,依然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秦臻對這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子是打從心底的喜歡。
“這回你大伯、伯孃本來也想湊一腳過來接你的,不過事有不巧,你大伯這些天都忙的腳不沾地,家裡倆個孩子也需要人看,所以你伯孃乾脆也不過來了,反正他們說的也對,你們前些天才分開了,哪有我們這些個好幾月沒見的想得慌。”數月不見女兒的秦母心情亢奮的都要變成一個大話嘮了。
心裡也一直惦掛著她的秦臻沒有絲毫厭煩的和她說母女之間的私房話,歷代舉動寬一個牽掛憂心女兒都快要瘋魔了的母親的心。
女眷這邊說的是家長裡短,男士那邊可不是。
秦父沉著一張臉問齊修遠所謂的他父親晚節不保痴迷一個私逃外室還大肆搜捕的訊息是否屬實。
“外面的人一會兒傳著說是受不得你父親虐待的可憐外室,一會兒說是價值連城的靈物或珠寶……我們這些在下面的人都弄糊塗了——你大伯也因為這起子事忙得夠嗆,連回家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直到這兩天才算是松泛了點,能夠回家睡個囫圇覺。”
“這事是我帶累了大伯,”齊修遠苦笑一聲,“等我回去就給大伯減輕負擔,萬不敢讓長輩為這等不必要的事情操心勞累了。”
“不必要?”秦父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
齊修遠吐了口長氣,言簡意賅的把自己父親做得頭疼事一一回稟了,只除卻隱去那‘外室’是長樂郡主,此刻業已被他們帶到清波縣來的這一樁。
秦父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女婿,一時間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後來上了去往靈水鎮的小船,他還如同祥林嫂一般喋喋重複,“你父親他可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他不像啊……”
“老爺子,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收拾好行李包袱回來的齊修述嗤笑一聲插口進來。
他早就對自己那偏心偏到咯吱窩裡的父親死了心,因此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避諱,“以前人們沒察覺是因為他隱藏的好,如今不過是東窗事發罷了。”
“修述!”齊修遠不悅地掃了弟弟一眼。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二哥你瞪我做什麼?”齊修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這個做父親的既然做得出,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說得出口!”
“子不言父過,你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沒想到弟弟還敢頂嘴的齊修遠神色一沉,既然警告他聽不進去,揚手就要付諸於武力。
“相公!”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秦臻見齊修遠想對小叔子動手連忙高聲喝止。
秦母和齊練雯又是困惑又是擔憂。
齊修遠揚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壓低嗓門對齊修述又補了句,“等到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秦父雖然覺得親家公這回行事實在是有礙觀瞻,但還是同意自己女婿周正穩當的態度,不錯,父親再怎麼糟糕也不是做兒子的能夠隨便評判的——更別提齊修述他還是個沒有元核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呢。
一向對自己二哥尊敬有加的齊修述知道齊修遠這回是真生氣了,因此哪怕他心裡還一拱一拱攢著火,也強壓下滿肚子的牢騷和憤慨,跑到船頭吹冷風去了。
見他跑走大家也不管他,繼續說著自己的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今年的中秋節上頭——秦母興奮的很,連說了好幾回她特特親自做了好幾個月餅給女兒女婿回來吃,“都是和吉利詞配套的,什麼花開富貴啊,早生貴子啊,管保你吃了還想吃。”
齊練雯也配合的說她也用月餅模子拓了幾個,不過沒伯母和伯孃做得好。
秦臻被她們說得也起了興致連說回去她也要親自做上幾個,到時候再讓相公幫她畫到紙上去裱好,以後年年中秋都能夠拿出來賞玩。
“就你會指使人,女婿在外面辛苦了這麼多天,你不體貼心疼人也就罷了,還一個勁兒的亂折騰他!”秦母嗔怪女兒。
秦臻佯裝委屈的哀嚎出聲,“阿孃,我真不是你們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嗎?你們怎麼對自個兒女婿比對女兒還好?”
齊練雯捂著唇在旁邊偷偷直樂。
秦母滿頭黑線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