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想不出別的主意的權貴們,只好捏著鼻子承認這個現狀。有人掙大錢了,掙錢的不是自己。然後大家還得想辦法和曾家更套套關係,因為曾大堅持還住在南宮借給他們的兩進小院子裡,又拒絕了許多送山莊的權貴(曾二對這一點特別傷感),於是曾家那一片附近,都被權貴們買了來,作為別院!
可以料想,蕭弦同曾二訂婚那日,景況,頗有些盛大了。
《儀禮》中有規定。納采,納吉,納徵,請期……三五對大雁被捆好抬來抬去,有人挑酒,有人拿衣裳。
外面怎麼熱鬧,女眷這邊是不知道的。
曾二被人按在座位上打扮,被人拉起來拽著走來走去。被外面來幫忙的不知道誰家的親戚酸著說“恭喜”,又聽人嘀咕“這姑娘咋這命好呢,看不出有啥特殊啊!”曾二感覺自己像是個提線木偶,精疲力盡的累,除此之外,還有幾分茫然。
就這樣定下來了麼?
這兩個月,除了那次去城南,她都沒怎麼見過蕭弦。雖然訊息沒斷過,聽曾三曾四說,他已經迅速成了京城名人,可是……越聽,越有些不確定了。
這個長袖善舞的讓所有人交口稱讚的蕭弦,是她當日在星際遇到的尖酸還有桀驁的蕭弦麼?這個縱橫捭闔據說智謀多端的蕭弦,是她自己熟悉的那個親切柔和會尊重人會關心他的男子麼?好像發現了一個人的另一面……不,也不是。更不是她見不得男朋友出名成功。只是,感覺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就好似這一天把大雁送來送去,然後,所有人都認可她是未來的蕭夫人,偏偏她自己沒有這樣的感覺。她看著蕭弦一下子功成名就,而那個過程,她一點點,都不知道。
太……快了。
不是時間上,而是這麼久的“生疏”,心裡距離上,有些遠。又加上環境變得太多。訂婚了她沒有一點自己身處其中的感覺,沒有任何,任何的參與感。像是個過客在看,她只看到他每日出去,聽說他夜裡返回,然後“嘣”的一下,就是這個了。
我難道準備這個樣子過一輩子?
這個感覺,不太對啊!
曾二覺得她在屋裡繡花繡久了腦子有點鏽逗,她準備找個地方想想清楚。
曾二出去找曾大。曾二和曾大說:“大哥,我心裡有點亂,準備出去走走。”
曾大說:“南宮先生才派人來催我,我正準備去那邊,現在有點忙。你等我回來我帶你出去。”
曾二說:“不是這個,我打算去……‘那邊’走走……”
曾大說:“那也好,蕭賢弟,蕭賢弟!你過來一下!”
曾二說:“別叫蕭弦,別叫蕭弦……嗨!蕭弦!”
蕭弦進門來了,看著這兄妹倆。
曾大說:“我先走了,你們商議吧……”曾大急急忙忙離開了。
說到蕭弦,有個小段子。蕭弦最近社交活動比較多,他自己也發現曾大提醒的那個問題了:沒有‘字’稱呼著很不方便。這個地方長輩也就罷了,同齡人如果連頭帶尾連名帶姓的叫,那簡直是罵人。蕭弦入鄉隨俗最近學了不少。於是他也覺得不習慣了,就琢磨著給自己起個‘字’。
蕭弦提前打聽了,‘字’就是對‘名’的解釋闡述。比如‘諸葛亮,字孔明’這種。解釋一下顯得謙虛顯得更清楚點。而且最好用常用字,別給大家找麻煩。
蕭弦就想,自己這個名是一個‘弦’字。弦怎麼清晰簡單的解釋?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
他花了一晚上事件考慮,然後拿給曾大挑。
曾大看著一張紙的‘字’。讚許的點了點頭。蕭弦別的不提,做事情特別認真細緻,這是大優點。曾大認真開始看。
第一個,蕭弦,字……振動?曾大懵了,這個怎麼有些不對勁?
……往下看。第二個,蕭弦,字勾股?!這回曾大略微有點懂這人的思路了,可是這個玩意兒能做字麼?!
……往下看……蕭弦,字四分之圓?四個字的?這還有四個字的?!
……往下看……蕭弦,字正割?這是人話了,可是這是正經意思麼?!有人給自己起字字正割?怎麼這麼有歧義呢!
曾大想想給人介紹的場景:“這是我妹夫,正割……”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下看,字發條,字琴絲,字春脈……滿頁紙都是這個型別的,就沒有一個能用的!曾大熟讀十三經,今兒才算是開了眼界。這裡面多少稀奇古怪的解釋,你還不能說他沒道理!曾大覺得他以後都不能直視這個“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