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狠了些。咱們現在還租房子呢,你弟弟竟然想八百塊錢在縣城買房子; 你覺得這可能嗎?指不定你那個單蠢的弟弟被誰給騙了呢!兩千塊去套樓房我都不信,八百塊,他咋不去搶呢?還是說,壓根兒就沒這回事兒,你弟騙你爹媽錢呢?”
寧爸爸對著寧媽媽瞎嘀咕,不過越是嘀咕越是覺得有道理,這事兒不好說呀。
“不至於吧?這小弟他不是那麼不實誠的性子,該不會是這半年跟著司平學壞了吧?”
寧媽媽一點兒也不相信自家兄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忍不住地就把責任往妹夫的身上帶。
“你可得了吧,就你那個寶貝弟弟,人司平帶壞他幹嘛?他不帶壞司平就不錯了。雖然是學徒,可你弟每個月的工資也有七八十,這小半年下來,也有好幾百了吧?你就沒問問你媽,這錢他上交了沒?上交了還好,這沒上交的話,這麼一大筆錢到底去哪兒了?”
寧媽媽一直覺得自家弟弟是個小可憐,掙上幾個辛苦錢不容易,這會兒才知道,每月七八十,竟然和農業站上班的寧小叔同樣的待遇呀!
這麼多錢,難道說小弟是真的學壞了?
寧媽媽想想他萬一是真的騙家裡錢,那他就不只是可惡了。
寧媽媽這會兒心急火燎的,恨不得返回去抓住小弟問問他!不過問題是,這會兒他們已經快到縣城了。
不管啥事情,看來要等到年過完了,小弟來縣城了再說。
寧爸爸轉移了媳婦兒的注意力之後,直接地丟開岳家的事情不管了,跟他沒啥關係,他這又何必要操心呢?
寧爸爸沒覺得自己有操心的必要,不過別人可不這麼想。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厭惡別人的算計,尤其是來自親人,親戚之間的算計,實在是噁心死人了。
寧一諾這會兒也是真的迷糊了,上一世爸爸到處借錢,甚至是找人貸款,總之欠了不少的人情才給姥姥家籌集了一千五的彩禮錢。
當然,他也是完全不知道在小舅結婚的第二年,姥姥家就起了一磚到底的新房的事情,畢竟他那時候太小,這種私情也不會有人告訴他就對了。
寧爸爸在媳婦兒這兒出了口氣,也不再多說,專心致志地開始開車,寧媽媽倒是被當家的一番話攪的心神不寧,不停地胡思亂想,這要是當家的冤枉了弟弟怎麼辦?要真的被丈夫說中了,那又該怎麼辦呢?
寧媽媽真心是拒絕去想後一種可能的,可她卻忍不住,就愛胡思亂想。
寧奶奶沒想到這一家子竟然這麼早地就回來了,不過她也高興,這一個人困在家裡,也真不是個事兒。
翻過天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這天簡直就是過年時最熱鬧的一天了,白天有社火,獅子隊,高蹺隊,到了晚上還有煙花表演,當然是少不了花燈的。
這兩年大家的生活寬裕了些,所以這街道上就更熱鬧了。
趁著天氣不錯,寧家一家子齊齊出行,包括寧奶奶和兩個小不點兒,寧家夫妻懷裡各一個孩子,寧一諾幾個左右地牽著寧奶奶,大家去街道上看社火。
據說文化廣場上還會有戲,別的倒是無所謂,寧奶奶就好看戲,王寶釧十八年寒窯呀,薛平貴成了西涼王這些的寧一諾基本上是聽著長大的。
為了看戲,寧奶奶也會出來的。
當然戲下午才有,這會兒主要都是社火和舞獅隊,活靈活現的獅子逗的大家目不轉睛,至於社火,小孩子們更喜歡,把戲耍的不要太好。
折騰到了下午三四點兒的時候,早上十一點早早吃了午飯的寧家人都覺得有些餓了。
寧爸爸一早早地就在縣飯店訂好了位置,怕的就是到時候人太多沒位置,雖然現在還沒有這個業務,不過誰讓寧爸爸有關係呢。
一家子人在這裡吃飯,當然少不了肉,幾個孩子都是無肉不歡的性子,除了老大不能吃太多之外,其他哪怕是兩個閨女都能吃一大碗肉呢,尤其是肥肉,他們就愛吃那個。
寧爸爸也知道是因為之前虧著了,所以儘量地由著他們吃,不過總會防著過量,省的腸胃受不住。
至於寧一諾能控制住自己的口腹之慾,寧爸爸雖然也知道是因為老孃偏心,他經常吃肉的關係,不過也覺得挺驕傲的,畢竟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真不容易。
寧爸爸把這一點也歸結為兒子將來有出息的明證,得虧寧一諾不知道,知道了估計也只能說“爸爸高興就好”。
外面的飯實在是比家裡的好吃,而且好吃的多,後果就是大家都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