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遍,他都沒有停下來。那個時候,陶嫤真是恨透了他,心裡想著以後再也不理他,如果現在輕易原諒他的話,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萬一他以後又獸性大發呢?
說起這個,江衡更加愧疚,“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
陶嫤抽回手,“可我還是討厭你。”
說著她扶著白蕊繞過他,繼續往前走。這架勢,端是打定了主意要走。
她說討厭他,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這麼讓她離開,被楚國公府的人知道前因後果後,他大概好幾天都見不到她,他不能接受。
江衡繼續厚著臉皮上前,她不讓他牽手,那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叫叫,不要討厭我。”
陶嫤置若罔聞,不為所動。
她走的很慢,江衡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大概整個王府的婢僕都看見了,王爺做錯了事,腆著臉請求王妃的原諒,面子尊嚴都不要了,只要能把她哄回來就好。他們何曾見過魏王這副模樣?印象中他都是極其威嚴的,不怒自威,不苟言笑,唯有在王妃面前,才會變成另一個人。
真是讓一干婢僕驚掉了下巴。
只見他們兩人,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走在後面。魏王就跟被遺棄的大狗一樣,寸步不離地跟在王妃身後。
可是王妃呢?她走自己的路,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妃真是膽識過人,能把魏王馴服成這樣,不得不讓他們佩服。
*
來到府外,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陶嫤踩著黃木凳上馬車,眼瞅著再沒有轉圜的餘地,江衡心一橫,跟她一起走上馬車,“叫叫,別討厭我好麼?”
她說什麼都行,唯獨“討厭他”這三個字讓他心慌意亂,多怕她不是賭氣,而是說的實話。他這麼喜歡她,如果她討厭他,那他真是一點輒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才讓她對他有點動情,如果因為他的過錯,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惡化,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說他沒出息也認了,這輩子就認準一個她,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要。
陶嫤擰眉,誰讓他上來了?
她很生氣,故意說道:“不好,我就是討厭你了,討厭魏王舅舅!你快點下去,我要回家。”
江衡站在車轅上,彎腰想要進去,“魏王府才是你家,除了這裡,你哪都不能去。”
陶嫤情急之中,抬腳踢在他的小腿上,“這不是我家,這是你家!”
不過她的力氣跟小貓一樣,踢在他身上根本不疼。江衡停住,聽到這句話有點僵了僵,“叫叫,這是我們的家。”
莫名其妙地被這句話逼出了淚水,陶嫤眼前蒙上水霧,很快從眼角溢位一顆淚珠。她恍然回神,舉起袖子擦了擦,不讓他看見自己在哭,“魏王舅舅只會欺負我,我不跟你住一個家,我要找阿孃去。”
她一哭,他整顆心都跟著疼,想伸手抱她,但又怕她拒絕:“我怎麼捨得欺負你?我只想好好疼你。”
她嘴巴一癟,帶著哭腔抱怨:“那昨晚是我做夢麼?”
他一噎,無法反駁。
陶嫤讓他下去,可是他就跟一座山一樣,結結實實地杵在馬車裡,硬生生把馬車的空間都佔據了。
江衡沒忍住,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對不起,我以後若是再欺負你,事後你就處罰我罷。”
她眨了眨眼睛,“怎麼處罰?”
江衡說:“任憑你處置。”
這個條件很誘人,不過陶嫤沒打算立即原諒他,她指了指馬車外面,“那魏王舅舅現在下去,我要回國公府,你不許攔著。”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衡把這個詞語領悟得透徹,他還想掙扎,“叫叫……”
陶嫤吸了吸鼻子,眼眶哭得紅紅的,扭過頭不再跟他說話。
他自己說的話,又不能收回,猶豫良久,只得退了出去。白蕊玉茗總算有機會走上馬車,雖不知他們在裡面談了什麼話,不過看魏王的表情,應當是沒那麼好哄就是了。
馬車裡隱約還能聽到陶嫤的啜泣,以及兩個丫鬟勸哄她的聲音,江衡站在外面,聽得心碎,卻不能安撫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在眼前走遠。
*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楚國公府的,但是這會殷歲晴肯定不在,陶嫤迫切地想見到阿孃,便讓車伕臨時改道,去了瑜郡王府。
她哭成這樣,不好意思直接進去,便讓白蕊進去通傳,讓殷歲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