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江衡早就將他親手處置了。
“再等等吧,等王爺去永平坊看過之後再說,萬一你說的地方是假的呢?”
他連連搖頭,“千真萬確,若是有半句假話,我趙武天打雷劈!”
李鴻沒理他,跟在江衡後面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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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府,江衡命人去永平坊檢視,把那一百兩銀子拿來。他在屋中坐沒多久,便有士兵通傳:“王爺,瑜郡王世子求見。”
他來做什麼?
江衡隨口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段淳走入屋中,抱拳向他一禮,“魏王。”
江衡坐在桌几後面,他正在檢視這幾天士兵彙報的情況,頭也不抬地說了聲坐,“世子找本王何事?”
段淳並不拐彎抹角,“我是為了陶嫤而來。”
他總算抬頭,烏瞳深沉。
昨日回去之後,段淳著人去調查了一番,今天一早才有結果。零零總總地訊息加起來,他大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事關陶嫤聲譽,他很理解江衡這種保護陶嫤的做法。在家坐了一早上,還是忍不住到了這裡來。
他想幫助陶嫤,為陶嫤出頭,這是他身為兄長唯一能做的。
他坐在江衡對面,“普寧寺一案,聽說魏王至今沒有頭緒?”
江衡眸光一凜,“你從何得知?”
“魏王放心,我跟你一樣,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淡聲道,看來他猜得□□不離十,江衡確實沒想到什麼辦法,才會遲遲沒有動手。“我這裡有一個辦法,魏王若是信得過,不妨一試。”
江衡正眼瞧他,將他打量了許久,他始終穩坐如山,臉上沒有絲毫裂隙。
江衡態度不如方才嚴峻,“世子請說。”
段淳便把他的想法娓娓道來,他的心思縝密,靈活多變。江衡聽罷,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若是依照他的計劃行事,捉住幕後之人絕對不是問題。
他低聲一笑:“看來世子對廣靈郡主的事很是上心。”
段淳抬眸,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視線,“那是自然,日後晴姨嫁給家父後,叫叫便是我半個阿妹,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江衡咀嚼這三個字,耐人尋味。
正好去永平坊計程車兵去而復返,拿回來幾錠銀子放在江衡面前,“這便是從他們屋裡搜出來的銀子,兩錠約有一百兩,請王爺檢視。”
江衡拿在手裡掂量了下,分量很足,再看銀子下面的標誌,大抵是被人重新融過一次,上面並未刻進貢人的姓名和官職。看來對方並不蠢,知道先把銀子融一遍再拿出來使用,若是照著以前的姓名和官職查詢,很容易便能找到對方的身份。
不過也罷,這時候銀子的來歷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段淳的計劃萬無一失,便不愁抓不到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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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長安城中傳出一個訊息。
廣靈郡主去普寧寺路上遇險,險些被歹人所害,幸虧魏王趕往及時,救了廣靈郡主一命。魏王當場解決了對方所有人,只留下一個活口,帶回軍府地牢審訊。然而昨天晚上那人從牢中逃脫,現在下落不明,魏王在全城通緝追捕,併發下懸賞。若是有人能捉到犯人,便賞銀一千兩。
一千兩,夠有些人不愁吃喝一輩子。
城中但凡有點能力的人,各個摩拳擦掌,想在魏王跟前立功勞,更想拿到那一千兩的賞銀。
訊息傳到定陵侯府,宜陽公主正在何玉照屋中,聽罷唏噓不已,“叫叫居然遭到歹人危害,這孩子真是從小多災多難,讓人心疼。玉照,你們是好姐妹,不如你跟我去陶府看看她罷?”
何玉照坐在她對面,低頭若有所思地擺弄茶杯,聞言輕輕搖頭,“阿孃自己去吧,我身體不舒服。”
宜陽公主不滿地嘆了聲,“你這孩子,以前不是跟叫叫好好的?怎麼說不聯絡就不聯絡了?”
她不吭聲。
宜陽公主說不動她,只有自個兒去了。
留下何玉照在屋裡,她靜坐許久,叫來跟前伺候的丫鬟:“你上街打聽打聽,怎麼回事?”
那丫鬟名煙茹,在何玉照身邊伺候了兩年,跟那群人接洽的人正是她。她聽話地應下,悄悄從後門走出定陵侯府,到街上轉了一圈,從百姓口中大約打聽出來是什麼狀況。
半個時辰後回到定陵侯府,她附在何玉照耳邊說了幾句話,“姑娘,您看現在怎麼辦?”
何玉照垂眸,眉頭輕顰,難掩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