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大臣紛紛不滿,甚至揚言要剷除奸妃,請皇帝交出寧嬪。皇帝氣得不輕,當場就把說這話的大臣打了三十板子,甚至警告日後誰再說這話,便一道罷官回家罷。
從此之後無人敢在他面前說起此事,背地裡不滿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不知從哪裡來的訊息,說皇帝允諾寧嬪,若她生的是個兒子,便將太子之位留給他。
此話傳到慧王江衍耳中,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桌上茶杯顫動,他冷聲道:“真是荒唐!”
他底下有那麼多兒子,哪一個不比剛出生的嬰孩強?居然要立一個嬰孩為太子,說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
右相及其他幾位臣子站在一側,右相掖手喟嘆道:“皇上被寧嬪迷得七葷八素,目下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另有一位大臣符合:“如今外域虎視眈眈,若是我大晉再從根裡敗壞,真是岌岌可危啊。”
不能再等了。
江衍原本不打算這麼早動手,但被情勢所逼,只能先發制人。
他把幾人叫到跟前,這其中有兵部和吏部的人,還有幾個高官重臣,也有手握兵權的將軍副將。若是由他和懷化將軍一起從南門攻入,殺得他們措手不及,再由副將帶兵從另一個門接應,他直衝宣室殿,應當由九成的把握能夠逼皇上讓位。
只是到時名聲不大好罷了。
然而現在皇上自己道德敗壞,讓底下一眾官員不滿,他若是逼宮,是人心所向。估計大多數人是支援他的。
商量好確切的時間後,幾位大臣紛紛道:“臣等提前恭賀慧王,祝慧王早日取得大業!”
江衍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明明心裡跟他們想的一樣,嘴上卻道:“一切未定,說恭賀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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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想起莊皇后以前跟她說的話,讓她多入宮陪陪她,又想起那天聽下人說,皇后娘娘最近過得不大好。
她最近便時常出入宮中,陪著莊皇后聊天嘮嗑,一坐便是一個下午。
莊皇后很歡迎她,每次她去她都要高興很久。兩個人聚在一起什麼都說,陶嫤是那種跟長輩也能談到一塊的人,專挑長輩喜歡的話題說。說起阿孃有了身孕,又討論在如何安胎保胎,甚至連帶孩子這種話題也說。
說到最後,莊皇后總是忍不住看陶嫤的肚子:“叫叫,你跟衡兒……”
她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納悶。每次江衡來昭陽殿接陶嫤,兩個人關係瞧著恩愛得緊,怎麼肚子就遲遲沒動靜呢?
成親都有兩三個月了,她沒法不著急啊。
江衡都三十了連個子嗣都沒有,想想就操心。
陶嫤有些窘迫,真要問她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啊。江衡在這上面一點也不含糊,雖然用他的話說溫柔了很多,但每天晚上還是胃口很大。有時候她累著了,他便放過她幾天,但是事後一定會如數討回來。
一開始陶嫤承受不住他的熱情,畢竟他那麼壯碩的身軀,光是壓在她身上就怪可怕的。儘管陶嫤慢慢地能接受了,有時候還是會被他弄哭,因為太激烈,他的體力實在太嚇人了,跟個蠻牛似的。
想起一些畫面,陶嫤情不自禁地紅了臉,不想讓莊皇后看到,於是低下頭:“魏王舅舅說要順其自然。”
對,對,順其自然。
莊皇后想起自己曾答應過江衡,不逼他們,她拍了拍陶嫤的手背,“本宮只是太著急……你看,瑜郡王跟瑜郡王妃都有身孕了。我總想著抱孫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那天。”
說罷想起什麼傷心事,別開頭按了按眼角。
陶嫤對於她跟皇帝的事有所耳聞,但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抿唇,搖了搖她的手臂,撒嬌一樣,“怎麼會等不到,母后是要長命百歲的。到時候我跟魏王舅舅會生很多孩子,您就等著承歡膝下吧。”
莊皇后這才高興了點,笑著說:“那本宮就等著那一天。”
陶嫤肯定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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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昭陽殿後,陶嫤直接坐了馬車回魏王府。
今天江衡沒有跟她一起來,他一早就出發去了軍府。她回去之後,他還沒有回來。
軍府裡,江衡正在跟趙斌吳權商議大事。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言官。仔細一看,這個人正是那天出現在慧王府的兵部侍郎。
江衡隨手翻閱手中的圖紙,掀眸看了他一眼:“來的時候被人看到了麼?”
兵部侍郎盧飛抱拳施禮,正色道了一聲,“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