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殷歲晴一聲晴姨,倒也合情合理。
殷歲晴不知他今日也去,滯了滯頷首道:“也好。”
陶嫤跟在殷歲晴身後,頭上肩上落了不少雪花,她沒空打傘,目不暇接地看著路旁的花燈。白蕊見狀,正要撐開油傘,被段淳接了過去,“我來罷。”
白蕊微微詫異,卻也沒說什麼,把傘交到他手上。
段淳替陶嫤撐開傘,他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走在她身邊襯得她益發嬌小。油傘不大,只能遮住她的身軀和他的半個肩膀,他卻渾不在意。
走了半響,陶嫤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頭頂的雪沒了,歪頭看去,只看到段淳英挺俊朗的側臉,再一看,嚇了一跳。
他怎麼會幫自己打傘?
目光下意識地往白蕊看去,白蕊回以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陶嫤不大習慣這樣的親暱,伸手去接傘柄,“我自己來吧……”
段淳卻把傘舉高了一點,讓她夠不到,眼睛始終盯著前方,“你拿著燈籠,不方便。”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但不是還有白蕊嗎,白蕊也能幫她打傘啊!陶嫤心裡默默地想,這一路走下來難免會碰到他的手臂,雖然都穿得厚,可總歸不大好。她左思右想,始終猜不透他的心思,剛才給她買燈籠也是,他為什麼要對她好?
殊不知段淳想的很簡單,他喜歡這個妹妹,一年不見,想討好她罷了。
奈何不太會討女孩子歡心,表情也冷淡,才會讓人摸不著頭腦。
*
走到瀟。湘茶樓門口,門前恰好停著一輛馬車,陶嫤瞧著眼熟,到跟前一眼,發現車伕竟是陶府的人。
她納悶不已,上前問道:“你送誰過來的?”
車伕正坐在車轅上打盹兒,聽到她的聲音,忙睜開眼道:“姑娘?小人是送大爺跟陳姨娘來的。”
阿爹和陳氏也在?
陶嫤下意識往樓上看了一眼,心想這長安城真是小,到哪都能遇見。頭兩天也沒聽說阿爹要出門,怎麼偏偏就在今天遇上了?
殷歲晴站在茶樓門口問道:“叫叫,怎麼了?”
她快步過去,晃了晃腦袋笑道,“沒什麼,跟府裡的車伕說了兩句話。”
殷歲晴問道:“是什麼人?”
她道:“哦,是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