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旁敲側擊地問了瑜郡王的意見,事後瑜郡王跟段淳說過,只是段淳不知道,為何陶嫤也清楚?
這門婚事瑜郡王正在考慮中,段淳今年剛過而立,確實該為終身大事考慮一下。
不過聽說宜陽公主的千金何玉照是個刁蠻的姑娘,不知段淳能不能降得住她。而且段淳沒有表態,他拿捏不準他的意思,便想讓他多考慮幾天。
段淳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茶味香醇,坐了這麼一會兒,酒勁清醒不少,“你叫我來,便是為了說這個?”
陶嫤微微一笑,很誠懇,“正是。”
段淳想了片刻,淡聲詢問:“聽說你同宜陽公主的千金關係親密,她為何會對你不滿?”
這個問題問得犀利,險些讓陶嫤不知如何回答。她斂下長睫,扇子似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圈陰影,模樣竟有些楚楚可憐,“世子有所不知,玉照的性子很好強,不甘人後。自打我被封廣靈郡主後,她便一反常態,處處針對著我。”
說到一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阿孃如果嫁給了瑜郡王,咱們三家避免不了碰面,到那時我……”
她沒說完,吸了吸鼻子,別提多麼委屈。
段淳心裡是喜歡這個妹妹的,自然不願意讓她受委屈。面上不好表示得太明顯,唯有壓下心裡的憐惜,緩緩地問:“那你,不希望我娶她?”
陶嫤點了點頭,趕忙又搖頭,把為難和彷徨表現得淋漓盡致,“我並非這個意思,如果世子真心喜歡她,想娶她為妻,根本不必考慮我的意見。”
段淳不予回答,握著茶杯靜靜地沉思。
陶嫤以為他真對何玉照有意思,心裡暗暗著急,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水深火熱中,“柿子可否聽我多說兩句?”
段淳看向她,“你說。”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頓了一會兒道:“玉照是個性格有點古怪的姑娘,她小時候不跟人說話,是我主動找她的。後來我們一起長大,她只有我一個朋友,對誰都愛答不理。沒長大以前,我們確實是最要好的手帕交,後來發生了許多事,讓我不得不對她改觀。”她深吸一口氣,抿唇無言地笑了笑,“跟世子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這親事。世子應當能找到更好的姑娘,與你攜手一生,共度良宵。”
段淳沉默許久,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時候不早,他該回去了,遂起身對她道:“多謝你今天這番話。”
陶嫤站起來送他,搖搖頭道:“世子畢竟要跟我成為一家人,我想幫助你是應該的。”
他微一愣,停下來盯著她看了好半響。
直看得陶嫤頭皮發麻,還當自己哪兒說錯了,他才慢條斯理道:“既然總要成為一家人,你便不必再稱呼我為世子了,日後喚我哥哥便是。”
陶嫤毫不忸怩,揚起璨璨笑靨,“世子哥哥。”
他也露出淺笑,轉身滿意地走了。
*
雅間只剩下陶嫤和孫啟嫣兩人,孫啟嫣方才沒事做,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等段淳走之後,她總算放鬆下來。
陶嫤笑話她沒出息,被她狠擰了一下,“宜陽公主真打算把何玉照嫁給他?”
陶嫤點點頭,“千真萬確。那天宮宴上公主是這麼跟我說的,把我嚇了一跳。”
孫啟嫣是知道何玉照本性的,蓋因陶嫤三五不時便在她耳邊灌輸,要時刻提防何玉照,不能被她欺負傷害了。為此孫啟嫣納悶了好一陣子,她跟何玉照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她?
不過既然陶嫤這麼說,她只管相信就是了。
她唏噓了一陣子,“何姑娘跟段世子委實不怎麼般配。”
陶嫤咦一聲,“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嗔了她一眼,居然蹦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難道沒發現麼?段世子明顯對你有好感!”
這話把陶嫤嚇得不輕,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幾步,驚恐不已:“啟嫣姐姐你胡說八道什麼?”
孫啟嫣嗔她,“哪裡是我胡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確實不是她胡說,在外人眼裡,可不就是段淳對陶嫤有好感麼?
凡事都以她為先,為她考慮得周到,又對她無微不至,說話還總看著她,這正常麼!
殊不知,段淳確實是喜歡陶嫤的,只不過這種喜歡只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段淳自幼喪母,府上三代只有他一個獨苗。旁人最稀疏平常的兄弟姐妹,他一個都沒有。小時候在路邊看到一位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