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喜歡溫婉聽話的女人,到頭來卻發現,只有殷歲晴最溫婉,其他的都是表象。
她們在他面前,戴了好幾層面具。
只有殷歲晴最真實。
“朱晚什麼都招了。”他低沉道,沒有跟她寒暄,“秋娘,你好大的膽子,連國公府的人都敢下手!”
陳氏一臉茫然,忐忑地笑了笑,“大爺在說什麼,秋娘怎麼聽不懂。”
她剛一出來,楚國公府幾個男人不冷靜了,這張臉,怎麼越瞧越眼熟!待想起來後,恨不得一個個宰了陶臨沅。
老五殷鎮沛呸地一聲,聲音不小,所有人都能聽見。
“齷蹉!”
這是罵陶臨沅的。
那唾沫沒噴到陶臨沅臉上,他下意識地抹了抹臉,知道這回自己該罵,是以沒有反應。
陶臨沅不拐彎抹角,直接拋給她兩個選擇,“送官或是家法,你選一個。”
陳氏大驚,跪在地上做垂死掙扎,“大爺,秋娘是無辜的!無論朱晚跟你說了什麼,你都別信,她是故意詆譭秋娘的!”
說著見他沒反應,便爬到一邊去打朱晚,“你這賤人,我平時難道待你不好麼?你竟……”
陶臨沅沉著臉,見不得她這樣胡鬧,“成何體統,你當這是哪裡!”
說著讓人左右按住她,他想了想道:“把陳氏帶下去杖責三十,剝去她身上所有首飾,攆出陶府。命人拆了南月閣,裡頭的東西也都扔了,就當府裡從未有過此人。”
陳氏宛如晴天霹靂,死死掙著不肯走,“大爺,您忘了對秋娘說的那些話麼……您說……”
穗穗,別離開我。
穗穗,對不起。
穗穗。
可那些話,原本就不是說給她聽的。
那個名字應該是歲歲。
她想到了什麼,心如死灰。
正要出去時,老三殷鎮流出言:“慢著。”
陳氏以為還有一線生機,睜開眼睛希冀地看向他。
他下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她所有的念想,“這張臉我看著委實礙眼,以後她若流落街頭,別人誤會是我家歲歲怎麼辦?不如在她臉上化幾道,毀了容,便沒人認得了。”
陳氏面色慘白,手腳冰涼,“不,不……”
她只剩下這張臉了,若是連容貌都被毀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爹孃都是好面子的人,被他們知道後,她說不定連家門都回不去!
偏偏陶臨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