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等她跟上後才繼續往前走。
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陶嫤無意間瞥見一處石頭下的植物,眼前一亮,歡喜地跑到跟前仔細檢視:“就是這個!”
她走得急了,沒注意腳下一塊凸起的石頭,當身後的侍從想要提醒時,她已經踩了下去。
只聽啊嗚一聲,陶嫤皺巴著小臉蹲在地上,油紙傘落在一邊,她扶著腳腕一動不敢動,“好疼……”
江衡見狀,忙趕過來檢視她的情況:“叫叫怎麼了?”
陶嫤想要站起來,還沒起到一半復又蹲下去,疼得倒吸一口氣:“我好像崴著腳了……”
江衡扶她坐到一邊的石頭上,讓其他人去採摘她剛才看到的甘草根,接著對她道:“讓我看看。”
說著握住她的左腳,便要褪下她的鞋襪。
陶嫤甫一被他碰到,害怕得猛一瑟縮,“疼疼疼。”
照她疼痛的程度來看,很有可能是扭傷了腳踝。江衡儘量不碰疼她,脫掉她的鞋襪看了看,果見左腳有點腫起來,好在看起來傷得不重,回山莊後用冷水敷一敷便無大礙了。
江衡問她:“能走路麼?”
她眼泛淚光,委屈地搖了搖頭。
剛覺得她嬌氣,她就真的嬌氣給他看。江衡蹲在她面前,無聲地笑了笑,背過身對著她,“上來吧,舅舅揹你。”
*
陶嫤有些錯愕,“你要揹我?”
江衡沉緩的聲音從前頭傳來,“不然呢,你怎麼回去?”
說的也是,她可不想一個人被扔在這山林裡。陶嫤抿了抿唇,心想江衡肯揹她,這應該是好事才對,證明他們的關係更近一步了。
於是狠了狠心,伸出纖細的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慢吞吞地爬到他背上,“……我上來了。”
話音剛落,江衡便站了起來。
陶嫤一直覺得他很高,沒想到被他背在背上,竟比自己想的還要再高一些。她不敢多看,閉上眼睛埋在他的後背,甕聲甕氣道:“剛才我看到山莊旁邊栽有柳樹,回去的時候讓他們取些樹皮就行了。”
江衡的後背很寬闊,她小小的一團縮在上面,竟覺得意外的安心。
唯一不大好的,便是他的衣服被雨淋得有些潮溼,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陶嫤不安分地往上爬了爬,緊緊環住江衡的脖子,“我覺得我好像要掉下去了。”
江衡聲音帶笑:“哪來的這種感覺?”
她輕輕地:“因為我很重……”
江衡以為她在說笑,便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因著尋找藥材的緣故,他們沒有騎馬,好在這裡距離山莊不遠,再往前走便快到了。
起初陶嫤還會跟他說話,後來慢慢地,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乾脆不再張口,呼吸卻漸漸重起來。
從下午來到山莊後,陶嫤便不大對勁,腦袋一直昏昏沉沉地。傍晚睡了一覺後有所好轉,可是晚上又出來吹風淋雨,她的身體早就受不住了,這會兒趴在江衡背上,語序不清地說著胡話。
江衡讓人去前面採集柳樹皮,他停在一邊,察覺到陶嫤的反常:“叫叫,你方才說什麼?”
她的體溫發燙,就像背了一個火爐子。
陶嫤有點頭重腳輕,怕自己從江衡背上掉下來,松鼠一般抱緊他往上爬了爬,大概腦子燒糊塗了,竟把臉頰貼在他脖子上,“冷……魏王舅舅我冷……”
江衡一僵,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真在發熱。
這時候顧不得許多,江衡把她從背上撈了下來,抱在身前用衣服裹住,“舅舅馬上帶你回去!”
說著讓那幾人趕快回來,一路刻不容緩地回到山莊。
*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陶嫤對昨晚後來發生的事全無印象,她只記得自己去山上扭傷了腳,後來江衡揹著她回來……再想別的,卻是毫無印象了。
外頭的雨總算停了,湛藍的天空如滌過一般,天朗氣清,碧空萬里。
她從床上坐起來,剛想動一下,發現腳腕還是有點疼。掀開被子一看,那裡正貼著藥膏,顯然已被人處理過。她扭頭往外看了看,不無疑惑,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正想著,霜月端著碗藥從外面進來,“太好了,姑娘您醒了。快把這碗藥喝了吧。”
陶嫤有些迷糊,“我怎麼了?”
霜月沒想到她竟忘得這麼幹淨,想到昨晚江衡把她送回來的場景,忍不住心有餘悸道:“你昨天跟魏王出去後染上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