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餵了中年男子一粒補血丸,蘇茉把目光看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皺著眉頭昏迷著,原先紫黑色的臉因為蘇茉解了毒的關係,慢慢恢復正常。只不過肩膀中了一箭,失血過多導致他嘴唇發白。蘇茉依法炮製,和原身爹爹一樣,拔箭,處理傷口。等她上完金創藥,喂完止血丹後,船艙終於有人進來了。
來人煞氣很重,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蘇茉分不清是敵是友,是能拿出金針運起身上的力氣投了出去。
“啊!誰偷襲老子!”來人是一名虯髯大漢,只見他大叫一聲,緊接著,之前一面之緣的老道士也進來了。他看見蘇茉對敵的樣子,有些吃驚,隨後笑道: “小姑娘,你沒事吧?”
蘇茉沉默不語,暗自戒備。同時讓系統先把這二人是敵是友的資料傳過來。
片刻後,蘇茉知曉來人並無敵意,這才鬆了口氣。
她惡狠狠地看著二人,怒道:“你們和害我爹爹之人,是不是一夥的!”
話語很幼稚,但卻符合蘇茉現在十歲的年齡。
虯髯大漢哈哈一笑:“看不出來,船伕家的女娃娃還挺厲害的。”話剛落音,虯髯大漢臉色一變,不顧蘇茉的戒備抵抗,一個箭步閃進船艙,檢視小男孩的情況。見小男孩還有氣息,這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小主公還活著。”
老道士見人無大礙,也是鬆了口氣。他笑著對蘇茉道:“小姑娘別害怕,剛才的壞人已經被我打走了。”
“真的嗎?”
“千真萬確。”
蘇茉放鬆下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是她心底絕望的哭聲,早先她穿越過來,死命壓抑住了,如今心情一鬆,哭聲就再也控制不住,而隨著她的痛哭,原先體內的靈魂也慢慢消失。
許久之後,蘇茉慢慢止住哭聲,她靦腆地看了二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這具身體只有十歲,可她卻是實打實的千歲老怪了,如今這麼幼稚,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不過這種不好意思也只持續了幾秒,蘇茉天生樂觀,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個年輕人。
見蘇茉恢復正常,老道士和藹地問道:“小姑娘,可以告訴老道,這些傷口是你處理的嗎?”
老道士是張三丰,他精通醫術,自是看出小姑娘的不凡之處,箭上的毒性很強,她竟然可以三兩下解了毒,那就證明,她的醫術不凡。
“是。”蘇茉怯怯地看了老道士一眼,小聲地說道。
“可以告訴爺爺,你怎麼會這些嗎?”老道士又道。
蘇茉斟酌片刻,慢慢道:“也是一個老爺爺教的。”她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再也不肯多說。張三丰明白隱士之人多有怪癖,他尊重他人隱私,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一旁的虯髯大漢聽見二人的對話,對著蘇茉和老道士一鞠躬,道:“今日常遇春的命是道長救的,而小姑娘又救了主公一命,請受常遇春一拜。”
張三丰伸手扶起虯髯大漢,“常英雄不須有此大禮。”剛觸碰到他的手掌,心中微微一驚,問道:“常英雄可還受了內傷麼?”為何手中這麼冰涼?
常遇春苦笑道:“小人從信陽護送小主南下,途中與韃子派來追捕的魔爪接戰四次,胸口和背心給一個番僧打了兩掌。”
蘇茉聞言,眉頭一挑。此時的她,約莫明白她來到什麼世界了。常遇春,不就是明朝開國將領麼?只是不知道,這是真的歷史世界,還是某部小說電視劇了。
蘇茉見張三丰替他把脈,又解開他衣服檢視傷處,只見他胸口中掌處腫起寸許,受的內傷著實不輕。
受到這樣的傷,剛才還能堅持抗敵,當真的一位英雄。
蘇茉決定,待會找個機會治一治他。
張三丰對常遇春的傷並沒有辦法,只能喂他吃幾粒補氣丹藥,緩解一番。他見此時船艙裡的人傷的傷,小的小,最終決定幫人幫到底,先離開仙人渡再做打算。
花了二兩銀子,請人駕船離開,張三丰帶著幾人,在一家偏僻的農家院裡借宿。
小男孩解毒後已經醒了過來,如今只需防著因肩膀傷口感染髮燒,倒是精神不錯。
不過原身的父親就有些不妙了。
蘇茉當時極力救治,但奈何原身父親失血過多,中毒過久,當時的生機已斷,蘇茉解了毒後,已經是回天乏術。蘇茉想盡了辦法,也只能幫他續命一日,在第二天清晨,他睜開眼憐愛地看了蘇茉一眼後,還是去了。
常遇春很內疚,救命恩人的父親因他身亡,可他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