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綿綿,心思難測,最擅蠱惑人心。
“不過現在,要真伸手去抱,那就只能是情不自禁了。”
靜好伸手抽走在他手裡的髮絲,“那阿兄這次為何會去救二兄,又為何會在阿父面前為大兄求情?”
“自然是父親不想讓二兄死在開年,而我又正好需要他說出點什麼,不過他後來差點就說多了,我自然也就留他不得了。”李榭失了髮絲,又握了靜好的手在手裡把玩,拇指輕輕拂過她手腕上的淤青,變戲法一般從桌案下掏出了一盒膏藥,在她的手腕上慢慢揉開。
“本來上次就要給你抹的,結果差點被你氣得把東西都砸了,還好到底是沒下得去手。”
他插了一句,又接著往下說,“至於大兄,他不是最愛和我們扮演兄友弟恭嗎?父親沒打得出了氣,把他扔到外面去也算是輕罰,他害得記得我的兩個人情,之後知道了真相時,想是會比我當初更震怒吧?”
他搖著頭一副頗為可惜的模樣,手下倒是一心一意地將藥膏揉開,感覺到她肌肉的緊繃時不自覺就有些心疼,握了手在她掌心細碎地輕吻。
“下次不想再受這種傷,記得不要再反抗我。”
靜好收了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兄這話的意思,是阿兄下次喝醉了,硬生生地要往湖水裡跳,難道我就就站在一側看著,眼睜睜地看著阿兄就跳下去被淹死?”
“你會看著我跳下去,卻不見得被看著我被淹死。”
那雙鳳眸帶了濃重的笑意和篤定看著她,一派胸有成竹,“你根本不會看著我死,或者說,你根本不能讓我死。”
李榭端了茶盞,看著靜好微微變了的面色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方才你得知我重來一世甚至是察覺到記憶有誤時都還算鎮定,只在我說到我在越城外被亂箭射死時,你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有一瞬甚至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你在害怕,害怕出現我說的那個局面,因為,你不能讓我死。”
靜好抬了眼去看李榭,知道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看法,再也不需她的肯定,也不會接受她的否認。
她張了張嘴,還未說出一句話,李榭已伸手豎起兩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止住了她之後要說的話。
“今日告訴你的事情有些多,你可以回去慢慢消化一下,”他收回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紅唇配著修長的白玉般的手指,美得像是無言的誘惑,“我不急,足夠等你的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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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榭背上的傷口養了一月,還未來得及徹底好全,之前剛慘敗過的烏殳兩國就再次結成了聯盟,興兵二十萬再次襲擊了作為邊境的柯城,柯城告急,連著幾份急報一*就送到了昊城,驚得御座上的元懷帝再次憂心忡忡,找著李冠商量了大半日,最後還是讓李榭上了戰場,李冠這個大司馬留守昊城。
軍情緊急,昊城能派出來的軍隊都被挪了出來,軍資上卻出了問題,五萬的軍隊連一萬人的一月的糧草都湊不夠,百姓的家門皆已緊閉,卻還是攔不住來搶奪軍資的官兵,處處都能聽聞啼哭之聲。
靜好坐在一側聽完了李榭手下的親衛彙報上來的情況,放了手裡的茶盞,又貼心地給微微皺著眉頭的人也添了些茶水,“阿兄,百姓之家本就貧瘠,就算搶光了昊城的百姓,所拼湊出來的數目怕是也不夠軍隊十日之需。”
“且眾怒難平,百姓們可是生活在昊城之內的,如今昊城的精銳皆已遠走,若是被搶得失了生存所需的百姓們廝鬧起來,各家府宅,可是少有以一抗眾之力。與其這般多取少得,不如看準些,少取多得。”
她朝著看來的李榭微微一笑,“國難當前,靜兒倒是願意將房中的首飾和私房用以抵押,免得前線的軍士們衣食不濟,防線失守,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李榭定定地看了她一會,終於扯起嘴角笑了下,對著呆呆跪著的親衛揮了揮手,“沒聽見四姑娘說了什麼,把這段話改一改發給那些城中的大戶,和那幾位世家大族,問問他們的當家人,這個選擇該如何做。”
“還有之前搶來的百姓之財,都讓他們自己來認領回去半年的口糧和布匹,若是有願意加工軍需的,入兵器坊工作,每日可多領取三日的口糧。”
得了命令的親衛很快就躬身退下,李榭看了眼被關上的門,微微側了身湊到靜好的耳邊,刻意溫柔下來的語調帶著微微的氣音勾撩著她的耳廓。
“靜兒的首飾和私房還是自己留著吧,”他伸手環住人,止住她要後退的動作,低啞地笑了兩聲,“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