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三點五你好歹也是隻出身名門的鳥啊,為什麼每次都喝得像是街邊的乞丐一般?還是你主人一直都在虐待你?”
她邊說著,就邊去解了綁在它腳上的短箋,薄薄的一張紙上硬生生就被人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堆的字,總結起來也就是三點五的弟弟出生了,鑑於靜好不願意他把鳥兒起名為“四兒”,他又不想叫一隻鳥為“小三”,於是就打算根據她的習慣,將鳥兒命名為三點六,又說等三點六再長几個月,跟著哥哥認了路,以後他們的通訊往來可以更加頻繁一些。
更頻繁?
隔著千萬裡之遙已是三日一封信了,他還想更頻繁到哪裡去?
那把海東青起名為三點幾又什麼時候成了她的習慣了,人家好歹也是空中的一霸啊,叫這種名字真的不是問題嗎?
靜好正握著紙站在窗邊,聽見聲響一回頭就看見了進來的郤夫人,而窗稜上的三點五早就飛得不見蹤跡,只留一個空空如也的碗。
靜好反手一推將沾著血跡的碗毀屍滅跡,將紙條藏進衣袖裡走向郤夫人,“阿孃怎麼親自過來了?”
“春冷還未回暖,你站在窗邊做甚?”郤夫人心疼地握了她有些冰涼的手,拉著她坐到了榻上,幫她攏了下垂到眼前的頭髮,語調中頗有感慨,“靜兒長大了,越長越漂亮了,阿孃縱使想再留你一些日子,到底也是留不住多久了。”
“靜兒也不要怪你阿父將你早早就和濟王府的世子定下,實是今上最近是愈發不好了,眼看著就是在撐日子,你阿父也是怕國喪,事情拖著只會是變數,再者濟王府那邊也催得緊,濟王妃親口和阿孃說,世子自前些年和你見了一面後便是念念不忘,等你過門後,也定是會視你如珠似寶的……”
話是照著李冠吩咐的這般說了,但將自己還不過十三的女兒嫁人,郤夫人心中還是多有不捨,忍不住就溼了眼眶。
“你阿兄都還在外征戰,前日聽你阿父說,說是請了奏摺,想著要和烏殳兩國打最後一戰,想將拖了四年的戰事了結,讓今上派了周圍好幾個城池的大部分守軍過去,成敗也就在此了。”
“阿孃真是捨不得,這些年也只有你伴在身側……”
“你阿父說了,這次最後一戰最是兇險,若是勝了,正好就能在你昏禮前趕回來,若是敗了,正好你還能為李家牽著最後一條線。”
郤夫人擦了淚珠,狠聲咬牙,看了眼站在屋外的人,忍無可忍地壓低了音量,“他李家的命數,憑甚都要我的兒女來維繫,我原先還當是得了多大的臉面,如今才知是和刮肉一般,他竟只算計著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真真是個好阿父!”
靜好看了眼郤夫人,窩到她懷裡親暱地靠著,“阿孃說什麼呢,左不過都是在昊城之內,阿孃還怕靜兒不回來看你嗎?”
郤夫人摸了摸她的小臉,倒是牽扯出了幾分的笑意,剛才的發洩已是她難得的失態,“現在這般乖巧,你阿父和你提及婚約時,你又何苦一直和他反抗。”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你阿父如今是將你看得和罪人一般,怕是不會讓你在出嫁前出門了,靜兒若是想要什麼,儘管了阿孃說,阿孃一定不會再委屈了你。”
靜好仰起頭朝她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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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郤夫人,三點五又頗有靈性地從開著的窗外跳了進來,撲稜到她的桌案上,一隻爪子踩著白紙,另一隻就踩住了一邊的硯臺,張著雙有身的小眼骨碌碌地盯著她。
靜好深呼吸了一口氣,過去在三點五的頭上彈了下,“真是物似主人型,留著不走就是念念不忘我還沒給你回信。”
她在桌案前跪坐下,沾了墨握著筆卻再次沉默了下,知道筆尖的濃墨滴到了白紙上,才乍然回神,換了張紙,深吸一口氣提筆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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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榭看了眼落在桌案前的海東青,伸手解了它腳上的紙條,揮手就將還站在燭燈前的鳥兒趕到了一邊,視線掃過它的肚子,“三點五,你又在她那裡吃飽了吧?每次都不長記性,非要我再餓你個三五頓。”
他斂了透出幾分暗沉的鳳眸,歷經了數次戰役,身上的殺氣愈發濃郁,“我都有一年八月又一十三天沒有和她見面了,你能見著面就算了,居然還敢每次都吃飽了回來,故意在眼饞我?”
他展開手中的薄紙看畢,揉著眉心扯了嘴角,“每次來來回回不過這幾句,別的學不會,姑娘家的矜持倒是學了個十成十,難得說次想我還這般拐彎抹角。”
站在桌案上的三點五張開翅膀抖了抖,帶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