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的十分隨意,也從不會勉強他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她雖很嚮往。但是卻知,她沒有那個本事。
在這個環境之中,每個人都揹負著自己的責任,誰又能過的瀟灑任性呢?
不過結果,顯然出乎了晏錦的意料,她低估了眼前這個人的臉皮。
沈硯山聽了之後,微微頷首,“你說的很對!”
晏錦:“……”
他說的那樣坦誠,讓晏錦半響都接不上一句話。
因為,她感覺無論自己接下來再說什麼。也不會打擊到他半分。她糾結了許久,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最後頹廢地暗暗嘆了一口氣。
沈硯山瞧著沉默良久的晏錦,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他是個情緒一向不大外露的人。此刻卻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容。“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嗓音有些不同於往日,不禁讓站在他身邊的晏錦,有些好奇地瞧了一眼。
天空月色皎潔。四周也格外的安靜,月色下的少年,眉目依舊,風姿翩翩。
晏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如今的他們,顯然也沒什麼胃口,再吃什麼烤魚了。
因為燈籠裡的燭火已經熄滅,所以兩個人只能在月色下,慢慢地朝著廂房走去。
靈隱寺雖大,可僧人卻不多。此刻,周圍萬籟俱寂,池子上已經起了一層淡淡地霧氣。
風吹過來的時候,晏錦下意識的攏了攏披風。
她這個身子骨,的確有些弱。
怕冷又懼熱。
哪怕前世最辛苦的時候,她的身子骨也沒有稍微好一些。
晏錦剛皺了皺眉,便覺得身上一暖,她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的人,微微怔住。
沈硯山不知何時將披風褪下,然後拿在手裡替她披上,他的動作輕柔,根本沒有給她留下一點婉拒的機會。晏錦看著沈硯山神色自若的樣子,半響不知該說什麼。
夜涼如水,周圍寂靜無聲,唯余月色還照在遊廊上。
晏錦披著沈硯山的披風,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此時,微微垂眸的沈硯山,目光停留在她微顫的指尖上,“走吧!”
晏錦遲鈍的瞟了一眼沈硯山,才預設了穿著沈硯山披風的事情。
其一是因為她的確有些冷,從菩提湖到她住的廂房,距離並不近,若是這麼閒庭漫步地走回去,她第二日怕是會受風寒。其二,是她想不出該用什麼話語來婉拒。
她從前,總是試著和這個人疏遠,然後婉拒他的提議。可每一次,她似乎都沒有成功。
現在,對於她而言,沈硯山是一個不錯的夥伴。
而且,她同沈蒼蒼交好,自然也就會和沈蒼蒼關係不錯的沈硯山有來往。雖然沈蒼蒼私下總是埋汰沈硯山,可晏錦知道,在沈蒼蒼的眼裡,沈硯山的確是一個好兄長。
她既同沈蒼蒼交好,便也會試著同沈硯山好好地相處。
兩個人走了幾步後,晏錦才小聲地說了一句,“多謝!”
沈硯山沒有回答,而是將步子放慢了一些!
他自小住在軍營之中,無論是行動便是處事,總是十分的果斷!儘管這樣,他能真正空閒的時間,卻是不多的。
他的將步子放慢,儘量去配合晏錦的步子。
月色下,少女的身子有些單薄,似乎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走一般。
沈硯山想了想,本來舒展的眉,又微微一皺。
等將晏錦送到廂房外之後,晏錦本想將身上的披風取下還給沈硯山,可她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見沈硯山道,“天池的事情,暫時還未定下來,等圖紙定下來,我再來拿來給你看!”
晏錦聞言抬頭,有些驚訝地說,“這……不太好吧?”
天池的事情,乃是工部的機密!而且圖紙,是絕對不能外洩的。
她能瞧著圖紙,已經讓她覺得十分的意外了。
畢竟,這張圖紙,或許臉她父親,都未曾瞧過。
“有些事情,從前不能改變,但是……”沈硯山頓了頓,聲音十分地柔和,“現在可以!”
晏錦認真地看著沈硯山,然後心裡一窒。
沈硯山說的什麼,她自然明白。
前世,因為天池決堤,她父親的墳墓被沖毀!她想要替父親再建一座墳,卻沒有任何辦法。那會的她,像是被禁錮在籠中的鳥兒一樣,只能透過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