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雖然態度不好,但是之前對李玉婉的一些懷疑卻打消了不少。
看她這副樣子,怎麼也不像是摻合其中,大概是無意中從哪得到了什麼訊息這才眼巴巴地來找上她好為自己謀利!
看著眼前的白字黑字以及徐夫人的畫押,李玉婉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待墨跡幹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折到了自己的懷中,這般寶貝至極的行為又惹來徐夫人一陣強烈的鄙視。
李玉婉正了正色,態度也嚴肅了不少:“於馨背後的人是白蓮嫿!”
徐夫人眼中銳利盡顯,果然是她!不過,她還是保留了一分謹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娘信佛,每逢初一、十五我都會陪她去一趟普濟庵,有時候還會留下來歇一宿。就在徐姑娘和霍姑娘去之前的一次,我曾在夜裡撞見過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熟悉,正是從於馨的禪房那邊出來的。那時候沒有多想,直到後來出了這麼多的事,我才想起那晚的那個身影,看起來和白姑娘十分相像。”
李玉婉這番話徐夫人還是有些相信的,於家那丫頭見天地就跟在白蓮嫿身後,幾乎是惟她之命是從。可是,僅憑這一點,又能說明什麼?
就算她相信了李玉婉說的話,可手裡沒有任何證據不是麼?難不成就憑這段似是而非的話就能讓人相信這次普濟庵的事是白蓮嫿給他們家子衿設下的一個圈套?
哎,要是於家那丫頭還活著就好了!
李玉婉知道這話並不能完全說服徐夫人,又下了一劑猛藥:“我覺得,您不妨從徐姑娘身邊的丫鬟下手試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子衿身邊的幾個丫鬟特別是貼身的兩個芷薇、芷晴,可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從小就長在徐家,怎麼可能有問題?
再說了,這些李玉婉又是從何而知的?
“徐夫人,你不用懷疑我,我只是根據常理分析而已。為何徐姑娘約霍姑娘出門哪裡都不去,偏偏就去了普濟庵?我覺得……說不準就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聞言,徐夫人恍然大悟。是呀!她這幾天一直想著能不能從普濟庵那裡查到些什麼線索,卻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子衿從來就不是愛好禮佛之人,就算要約霍雲歌出來,也該是去茶樓或者是首飾坊這些地方才是啊!
“李玉婉,你很聰明!”徐夫人話裡有話,“這些事情旁人只要用心推敲能想到也不難,但你卻很好地利用這些給自己謀取了好處。”
憑著李玉婉的身份,她沒有立場亦沒有資格去指認白蓮嫿,而他們徐家,卻恰好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將一切真相公之於眾。算起來,李玉婉倒還是佔了他們的便宜!
也罷,既然答應了她,就不會反悔。到時候等子衿進了榮國公府之後會讓她進門的,只不過,此女若是留下必成後患,定要今早解決。
這樣想著,徐夫人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
二人各懷鬼胎,都認為對方必在自己掌握之中。只是,到底誰才是最後那隻黃雀,一切還尚未可知。
徐夫人離開之後,李玉婉從胸前將剛剛那張小心翼翼珍藏起來的約契慢慢抽了出來,緩步走到了燭臺前。看著手裡逐漸燃燒起來的火焰,她嘴角的笑容陰寒無比。總有一天,她這個小官之女會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名門夫人匍匐於她的腳下!
……*……*……
翌日上午,國色坊。
葉卿清與白家母女坐在雅間內,命人將剛剛出來的胭脂新品全都拿了一份送進來。
白夫人一臉殷勤地對著葉卿清笑道:“還是王妃娘娘眼光好,當初國色坊剛剛開業時便選中了這裡,如今京城裡幾乎所有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都認準了這國色坊呢!”
葉卿清淺淺地笑了笑,不達眼底,看著安靜地坐在一邊的白蓮嫿:“如白姑娘這般天生顏色就好的,倒是給國色坊增色了不少。”
白夫人連連謙虛,可那稍顯圓潤的臉龐上怎麼也掩飾不住得意之色。
而白蓮嫿則依舊得體地坐在一旁,嬌羞地低下了頭去。
這些日子,京城裡的流言她不是不知道。
都說定王妃看上了他們白家,而徐家之前那門婚事畢竟沒定下來,或許已經做不得數了。
雖然葉卿清並沒有對她們許下什麼承諾,可白蓮花卻是相信了這個傳言的。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徐子衿犯了多大的過錯,可原本她還在氣惱著自己被李玉婉算計了,但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不過也是,憑著李玉婉那卑賤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