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恐怕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張太傅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張奉光這個老兒!”齊浩南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案。
這次文舉的主考官便是張太傅,筆試以及殿試的題目皆是出自他之手,尤其殿試考題,除了他身邊的小德子便只有他與張太傅兩人知曉。若說試題洩露最大的嫌疑人,那就非他莫屬了!
齊浩南微微平了下心中的怒氣:“那個沈榭,三日後的瓊林宴,你將他帶在身邊。”
“你這是準備當堂發難?”
齊浩南嘴角扯起的淺笑危險而又冰冷:“不,是再給他們來一次殿試!”
若是張奉光真的將殿試題目洩了出去,那今科三甲必是一早便有準備,是龍是蛇,一試便知!
齊子皓心裡有了底,隔天便派人從客棧裡將沈榭接了過來。
過了這麼些日子,沈榭該發洩的也發洩過了,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沒有陳雲瑕口中說的那副頹廢樣子了。
“今科名落孫山,是準備再戰三年之後?還是乾脆回鄉做個教書先生算了?”齊子皓聲音清冷,然說出來的這些話直白,若是沈榭小氣一些,怕是會就此記到心裡,覺得齊子皓此刻是在嘲諷於他。
然而他只是微微抿了抿唇:“回王爺,沈某十年寒窗,鄉中還有老母等候佳音,若是不能高中,自是不會放棄。”
“據本王所知,你的盤纏早就花光了,就連現在住客棧的銀子都還是旁人贈的。”
這件事,於沈榭來說也算是一種精神上的侮辱,畢竟這些銀子在陳慶和口中就是拿來買斷沈榭與陳雲瑕從小定下的親事的。對於任何一個男人,尤其還是像沈榭這種清風傲骨的讀書人,恐怕更是不能忍受。
可沈榭臉色卻未有改變:“當初的確是多虧家父生前的一位故交陳大人出手相助,日後這筆銀子沈某自是會想方設法還與他的。而今,沈某在這京中的一家酒樓裡找了些活計,掌櫃的也同意給沈某單獨闢出一間屋子用來夜讀。”
齊子皓眼中微微有些驚訝:“不覺得讓你一個讀書人去做這種粗人做的活計是屈才了麼?”
“一簞食一瓢飲,無論是粗人也好讀書人也罷,總是離不開柴米油鹽的,想想我的母親如今可能在家鄉靠著給人家做繡活兒或者縫縫補補,便也不覺得自己做這些有什麼委屈的了。”沈榭的話不卑不亢。
齊子皓難得有些讚賞,像這樣不嫌家貧又月朗風清的讀書人倒是如今朝中極其需要的人才。
他示意沈榭坐了下來,微微品著手中的那一杯君山銀針:“沈公子難道不覺得自己今年落榜很是冤枉麼?”
沈榭雙眸微垂,一時間也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但齊子皓這話說進了他的心裡卻是事實。
然而他也明白,憑他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想要做些什麼,但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旁人都沒有任何問題,為何就只有他高喊不公呢!
但始終是年少氣盛,沈榭心中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若在下說這次的試題以在下的答卷即便不在三甲之列,可也絕不會脫過前十,王爺可會覺得在下太過高傲自負?”
沈榭之所以如此篤定,第一是對自己的自信,第二,如他們這般來參試的舉子在應試前多多少少都會聚在一起比試一番,說是比試,其實也只是為了探探對方的虛實。或許有的舉子會藏拙,但如沈榭這般真正有才的人,輕而易舉便能看出孰高孰低,所以,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尤其,是榜單上的那個狀元,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來定京城的路上他們便曾遇到過,那人根本是個不通文墨之人。
這讓沈榭如何能不氣憤!但他也不會傻傻地跑出去喊此次有人舞弊,否則怕是他連衙門都沒走到,小命就沒了。
齊子皓唇角微勾:“既是對自己這般有信心,後日晚上便隨本王一同入宮赴瓊林宴吧!”
沈榭微怔:“王爺的意思是?”
難道傳說中除了只管軍隊與定王妃的定王殿下要在這件事上插上一腳?
齊子皓未再回答,只淡淡地吩咐下人領著沈榭現在客院歇息一番。
沈榭臨走之前想了想還是回頭問道:“王爺為何會注意到沈某?”
他雖然在定京城待得時間不久,可也知道這位王爺從來不愛管閒事兒,只不過沈榭沒有想到的是齊子皓確實不愛管閒事,但他取了個愛管閒事兒的小王妃。
“等待你見到那人之時便明白了。”這話是葉卿清吩咐他這麼說的,那丫頭就是心腸好,旁人對她好一分,她能拿十分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