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衝過去攔腰抱住主子,高聲催小太監去請太醫。
“大膽,我要去見皇叔,誰敢攔我!”楚王被阻,反手一抓一掄,便將康公公丟到了地上。
康公公疼得發不出聲音,小太監見王爺形似瘋癲,嚇得就往外跑。楚王本想繼續打康公公,餘光見他要跑,視線一轉就去抓小太監了,等後院馮箏聽到動靜帶人趕過來時,就見月光之下,幾個侍衛正手忙腳亂地試圖制服發狂的王爺。
“王爺……”馮箏顫抖地喚道。
楚王剛甩開兩個侍衛,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一身白裙的妻子,楚王目光怔了怔,然後就在馮箏重新湧起希望的時候,楚王卻朝正院門口跑去,嘴中依然叫囂著要去見秦王,瘋了,真的瘋了。
馮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半夜三更,壽王府,趙恆突然驚醒,側耳傾聽,街上果然有馬蹄聲,一聲一聲,心驚肉跳。
第169章 169
楚王府報信的侍衛不敢說主子瘋了, 只稱楚王傷心過度突發狂症, 一心要去見皇叔。
趙恆立即吩咐福公公備車。
宋嘉寧擔心楚王也擔心馮箏, 跟著下了床, 一邊麻利地服侍趙恆穿衣, 一邊小聲商量道:“王爺, 我也隨您去吧,大殿下出了事, 嫂子肯定六神無主, 我過去了, 多少能幫幫忙。”
趙恆看看她, 心事重重地應了。
宋嘉寧囑咐乳母仔細照看女兒, 夫妻倆連夜上了馬車,朝楚王府疾馳而去。
這邊楚王打翻七八個侍衛後, 或許是身體不適,打著打著突然一頭朝前栽了下去, 再度昏迷。侍衛們急忙爬起來將王爺搬回內室,馮箏命人去請太醫,她坐在床邊先為丈夫號脈, 脈象紊亂, 確是癲狂之症。
而癲狂之症, 多因鬱憤不解,心神擾亂而發病;或氣鬱痰結,或暴怒不止,傷在肝膽。
馮箏扣著丈夫的手腕, 回想剛剛丈夫在院子裡的瘋癲舉止,這才知道,丈夫遠遠沒有表現的那麼平靜,他心裡憋著火,他對誰都不說,憋著憋著就成了病。
既然已經確定了丈夫的病症,驚慌心疼過後,馮箏迅速冷靜下來,吩咐她的大丫鬟:“取我的銀針來。”當務之急,是先用針灸散了丈夫體內的燥熱,否則火氣繼續積攢,丈夫的狂病只會更重。
大丫鬟領命就要走,康公公看看昏迷不醒的王爺,忍不住低聲提醒道:“王妃,小的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相信馬上就到。”他知道王妃會醫術,但畢竟不是醫官,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王爺病情加重是一方面,王妃因此獲罪被皇上責罰怎麼辦?王爺已經病了,王妃再出事,偌大的王府,連個當家做主的都沒了。
“去。”馮箏頭也不抬地道,聲音堅定,不容置疑。
大丫鬟掃眼康公公,快步走了。康公公不敢再攔,只能寄希望於王妃的醫術了。
楚王府離皇宮更近,皇上又是第一個得知訊息的,因此心繫長子的宣德帝最先趕到,身後跟著兩隊禁衛與兩個當值的太醫。宣德帝疾步如飛地跨進內室,馮箏剛好拔掉楚王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見宣德帝竟然來了,馮箏先是吃驚,隨即收起針跪到一旁,磕頭道:“父皇,王爺突發狂症不宜耽擱,兒臣斗膽為王爺行針,請父皇恕罪。”
長子白日剛吐了血,大半夜的又瘋了,宣德帝眉頭緊鎖,看看跪在那兒的兒媳婦,宣德帝暫且沒有追究,而是走到床尾,叫太醫先替長子把脈。太醫院杜院使神色凝重地走過來,先觀察楚王神色,見楚王臉龐蒼白,再號楚王脈象,依然紊亂,是癲狂之症。
杜院使與馮太醫有些私交,每年都會去馮家赴席,早在馮箏出嫁前就認識馮箏了,知道馮箏醫術不錯,有學醫的天分。仔細向馮箏詢問過楚王病情、針灸穴道後,杜院使恭聲對宣德帝道:“皇上,王爺肝火暴亢,致使發病,萬幸王妃及時施針,紓解了王爺體內燥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宣德帝一聽兒媳婦有功,先叫兒媳婦起來,然後緊張地問道:“那楚王還會再發作嗎?”
杜院使沉吟了聲,低頭道:“這,臣不敢斷言,還需王爺清醒後再作定論。”
宣德帝眸光暗了下去。
外面小太監進來稟報,說壽王、壽王妃來了,宣德帝往門口看了眼,點點頭。
趙恆、宋嘉寧並肩走了過來,先朝宣德帝行禮。
宣德帝這一日過得也很疲憊,擺擺手,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宋嘉寧站好後,悄悄看過去。上次她見宣德帝,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