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嫂。”恭王搖搖頭,努力清醒地打招呼,剛喊完三嫂,忍不住又要打哈欠,連忙抬手擋住臉,心裡又將李木蘭罵了一通。平時看著木頭似的,對他也不在意,沒想到都是裝的,昨晚他對她只是稍微好了點,她便熱情得像頭髮了情的母馬……
李木蘭熱情,恭王其實也是佔了便宜的,但他不甘心被一個女人壓,因此第一次結束,恭王歇了會兒,又翻到了她身上,沒過多久又被她反壓……第二次,第三次……累了就睡,醒了繼續,一晚上,恭王都忘了他到底瘋了多少次。
一覺醒來,李木蘭沒事人似的,仔細看精神好像更好了,鳳眼中好像帶著光,恭王卻腰痠腿痠,差點沒能坐起來,沐浴的時候照鏡子一看,好傢伙,腰上被她按了兩個清晰的手印出來,真把他當馬駕了。
放下袖子,恭王忍不住斜了李木蘭一眼。
李木蘭沒看他,宋嘉寧卻注意到了恭王上揚的嘴角,好像在回味什麼似的,但任憑她如何猜測,也絕想不到昨晚隔壁別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王、睿王也陸續出門了,睿王雖然帶了寵妾張氏過來,但也只能留在別院,留著晚上侍奉他,似春獵這樣的熱鬧,惠妃、淑妃、宋嘉寧等王妃以及其他隨行官員的夫人、女兒可以觀看,張氏卻沒有資格。
兄弟四個走前面,宋嘉寧與李木蘭跟在後頭。
“一會兒狩獵,你去不去?”李木蘭笑著問宋嘉寧,“依我看,你有騎馬的天分,多練練便可。”
宋嘉寧想也不想就道:“算了吧,我既不敢騎馬也不會射箭,還是在外面等姐姐好。”
“膽小如鼠。”李木蘭輕輕揉了揉她頭,好好的習武苗子,偏生沒有習武的心。
一行人先去宣德帝的行宮,再隨宣德帝一道步行前往圍場,離得並不遠,兩刻鐘左右的路程。圍場這邊,隨行官員、女眷早已等候多時,文臣以宰相趙溥領頭,武官以樞密使曹瑜為先,宋嘉寧看到了佇列中的郭驍,繼父郭伯言並未來。
宣德帝站在中央,鼓舞了一番士氣,目光掃過一身胡服的李木蘭,宣德帝撫須打趣道:“恭王妃自幼習武,盡得李家武學真傳,身手不輸男兒,楚王你們不可掉以輕心。恭王妃也要拼盡全力,若你能排進前三,朕必厚賞。”
李木蘭出列,拱手道:“木蘭領命。”
宣德帝讚許地點點頭。
“父皇,我也要去狩獵,若我贏了,父皇也要賞我。”端慧公主突然跳出來,俏生生地撒嬌道。
宣德帝剛要以女子不宜狩獵為由拒絕女兒,瞥見四兒媳恭王妃,頓時覺得這話說不出口,想想圍場中沒有猛獸,宣德帝就笑道:“好,你也去,我大周男兒英勇,女子亦有豪情,除了恭王妃與公主,還有誰想上場比試?”
轉身看向淑妃、惠妃身後的一眾女眷。
宋嘉寧下意識望向斜對面的王爺,皇上這話說的,好像更希望女子有豪情似的,她不去,豈不是顯得沒豪情?會不會讓王爺面上無光啊?
趙恆看看她,難以察覺地搖搖頭。
宋嘉寧鬆了口氣,真怕王爺趕她去狩獵。
她沒膽,端慧公主諷刺一笑,嘴唇一動,差點就要挑釁了,幸好及時記起了表哥的警告。端慧公主不怕得罪壽王,但她不願再因為宋嘉寧與表哥鬧不快,目光一轉,落到了何夫人身旁的陳繡臉上,笑道:“妹妹過來,四嫂跑得快,你陪我做伴。”
陳繡偷偷瞄眼壽王,心跳加快,迅速意識到這是個接近壽王的好機會,可是……
陳繡再轉向文臣那邊,果然看到她頭髮花白的外祖父趙溥,沉著臉,一臉不贊同。陳繡眼神黯淡下來,高祖皇帝在時,外祖父就是宰相,權傾朝野,高祖皇帝私底下把外祖父當兄弟看,外祖父在朝堂上行事霸道,敢作敢為,唯一忌憚的是怕沾上結黨營私的名聲,非但平時不與朝臣來往走動,在子女婚事上,更是將兩個女兒嫁給了平民百姓,舅母也是百姓出身。
外祖父這樣做,贏得了高祖皇帝的信任,卻委屈了她母親、姨母,如果母親嫁進高門,養尊處優的,未必會難產而死。想到從未見過面的可憐的母親,陳繡咬咬唇,目光突然堅定起來。外祖父小心謹慎了大半輩子又如何?還不是因為當初堅持皇位應傳子不傳弟得罪了當今皇上?新帝一登基便先將外祖父貶了官,外祖父在河陽隱忍十來年,才終於找到機會重回朝野。
外祖父已經老了,她再不為自己爭取,恐怕也要淪落到嫁給普通百姓。當年母親、姨母不敢反抗外祖父,最終抑鬱而終,陳繡不想